黑雨衣把我們拖回大黑屋子,然後給我們一點兒食物果腹。硬邦邦的麵包和冷水。終於有東西吃了。隻要能活命,不管裏麵放了老鼠藥,我都得吃。其他人顯然也餓的頭昏眼花了,三兩口就吃完了麵包。李雲絲舍不得把水喝光,留了一小口。
黑雨衣直接把她剩下的水,倒進玻璃缸裏,李雲絲的眼裏的憤怒顯得十分無力。陳宇的嘴唇脫皮了,他使勁咽著口水。他的病複發了。間歇性哮喘。
黑雨衣拿起水杯從陳宇的玻璃缸裏舀了慢慢的一杯水,捏住他的鼻子,用力地灌進他的喉嚨裏。
張曉菲很慌,手上綁的繩索太緊了,她掙脫不開,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折磨的半死不活。陳宇是個不錯的哥們,每次有好煙,他都給我抽幾根。我用盡力氣喊道,“你知道殺人是要判死刑的?!你在犯法,你以為自己能逃過法網?!”
黑雨衣愣住了,發出了低沉的笑聲。黑雨衣用了變聲器,聽不出來本人的聲音。但這個笑聲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來剪刀石頭布的遊戲吧。”
遊戲輸贏的結果,他並沒有告訴我們。而是從房間看不清楚的黑影裏抓出了兩個瓶子。一個瓶子裏裝的是蚯蚓,慢慢的一瓶猩紅色的肥大的蚯蚓。一瓶仿佛是清水。
“你倆猜拳吧。”黑雨衣把張曉菲和陳宇的玻璃缸拉到一塊兒。
“快點點,沒那麼多時間。”
張曉菲最怕的東西就是蚯蚓。她曾經把一個用蚯蚓嚇唬他的男生活生生地打斷了鼻梁骨。當然出手的不是他,是陳宇。
我知道,她寧願死,都不肯看到那些猩紅的蚯蚓。但陳宇急需要那瓶清水,他快不行了。
我聽見田鑫鑫小聲地罵了一句,“王八蛋”,黑雨衣仿佛沒聽見似的。李雲絲的眼睛溜溜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對策。
張曉菲看著病怏怏的陳宇,眼裏多了一分沉靜,她說道:“小宇,堅持一會兒。”
陳宇慢慢抖動著右手,黑雨衣興奮極了,“剪刀、石頭、布!”
張曉菲出的石頭,陳宇出的布。看來,他們確實想好了。也有了默契。
黑雨衣迫不及待地將瓶子裏的蚯蚓倒進張曉菲的玻璃缸裏。她的臉扭曲了,仰著頭,兩行眼淚嘣出眼眶,雙手扭在一起。她的精神極限快到了。
陳宇已經顧不上張曉菲,等著清水倒進他的喉嚨。黑雨衣很從容地把水從他的頭頂澆了下去。陳宇的舌頭舔來舔去,樣子十分難看。
田鑫鑫看著張曉菲和陳宇這般受罪,手裏的拳頭都捏出了青筋。
“你輸了,繼續玩吧。”
黑雨衣又讓李雲絲和張曉菲猜拳。李雲絲似乎有點等不及了,她是個頗有心計的女生。張曉菲緊緊閉著雙眼,她裝作一切都沒發生,蚯蚓也沒在她的脖子、手臂附近滑動。
“這次誰贏了就可以從水缸裏出來。”
“剪刀石頭布!”李雲絲喊得很響亮,張曉菲隻是不顧一切地做出了一個石頭的姿勢。李雲絲猜對了,她出了布。張曉菲現在精神高度緊張,處於自我保護的狀態,全身的肌肉的繃緊了,出石頭是有很可能的。
黑雨衣把李雲絲放出來了,他直接用鐵錘砸開了玻璃缸,破碎的玻璃和水灑了一地。
“恭喜你,你是第一個選擇死法的人。這裏有五個選項,你想選哪一個呢?”
他把鐵錘輕鬆地掛在背後。李雲絲直接癱軟在地上,眼神裏除了絕望還有一絲懊悔。也許她不該這樣自作聰明。
其他人都沉默了。
田鑫鑫的父親是公安局副局長,隻要動他一個手指頭,肯定有鋪天蓋地的追捕和報複。所以,他有了那麼一絲的勇氣,喊道,“你敢!警察很快就會抓住你的!”
黑雨衣說道:“他們不過是一群瞎子和聾子。這裏有五幅畫。1、2、3、4、5號。你告訴我想選幾號。
李雲絲捂著臉,一個勁兒地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什麼壞事都沒做過,都是他們逼我的,我是一個好學生,我是一個乖孩子。。。。我還想考大學,還想做白領。。。。”
她走不動了,因為我和其他三個人都感覺到乏力。肯定是食物裏下藥了。
既然你不選,那我幫你好了。黑雨衣拖著她的衣領,把她拖了出去。李雲絲的眼睛瞪得很大,雙手緊緊地扯住自己的領口,黑雨衣讓她喘不過起來。隻聽見斷斷續續的一句,“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