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喧囂的倚月樓漸漸的安靜下來。那些在倚月樓宿夜的人都抱著姑娘睡覺去了。而僅僅是喝花酒的,也都回家了。
可是陸凝雪的房裏,氣氛卻沒有倚月樓的安靜,雖是靜逸,但卻處處彌漫著壓抑。
“二長老,這五長老還沒回來。莫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吧?”陸凝雪有些擔心的問道。
二長老也覺得出事了,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道:“這老五,真讓人不放心。等吧。”
陸凝雪心裏也知道,除了等,已經沒有第二個辦法。哪怕五長老真的出事了。再怎樣的智計百出也沒有辦法。就像走在平坦的大路上。沒有敵人卻突然失蹤了。讓別人怎麼找?別人有什麼辦法?
就在兩個人都很焦躁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隻見一個銀麵人闖了進來。
洛勉帶著盧佰,高酋,和被綁成粽子的五長老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門外躺著已經被盧佰打暈了過去的環兒。
陸凝雪跟二長老顯然都沒預料到有人會闖進來。立即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這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的人和身後兩個黑袍人。
二長老立即道:“你是誰?為什麼在本公子跟陸大家說話的時候闖進來?不懂王法嗎?”意思是他隻是個陸大家的客人。
洛勉微微一笑,壓著嗓子道:“哦?王法?你陸大家的入幕之賓嗎?可是在下有正事。”對著扮年輕的二長老微微一笑。
接著對陸凝雪道:“這是陸大家吧?在下方才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欲行不軌的人跟在我身後,以為對我不利,這才抓了出來,結果他說自己是陸大家的奴才。我這就送了過來。”
聽到洛勉的話。盧佰抓起五長老的頭發,扯下麵巾,讓陸凝雪能看到五長老的臉。
陸凝雪看到了五長老的臉龐時。瞳孔微微一縮。
心裏隻有一個跟二長老不謀而合的想法:這蠢貨,真出事了。
臉色煞白,嘴唇烏青,嘴角還有鮮血。顯然是受了內傷。而且還暈了過去。陸大家心裏有些不可思議。氣海九重啊。不是小蝦米啊,被活捉了不說,還這麼慘。對五長老的失望也是到了極限。九重的人,沒遇到宗師的情況下。要麼誅敵。要麼戰死。要麼逃離。居然被活捉?
二長老看到五長老就已經坐了下去。示意陸凝雪也坐下。是找上門,不是打上門。就沒事。有的談。以門派的底氣,朝堂也不懼。
也不裝作入幕之賓的士子了,對著洛勉沉聲道:“閣下既然來了。有什麼話就說吧。若是他得罪了閣下。陸大家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洛勉麵具沒有蓋住的嘴角揚了揚。卻是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緩的喝了起來。
陸凝雪見對方沒有直接動手的意思,也坐了下來。畢竟能活捉五長老。那麼她跟二長老是鬥不過的。無論對方有什麼目的。有的談就好。
打量著洛勉和身後黑袍人。注意到黑袍下擺哪兩個小子的時候。心裏一片震動。抿了口茶,定了定自己平複不定的心情,對著對麵大刺刺喝茶的洛勉緩聲道:“閣下是青莊的人?”
聽到這話。沉吟不語,正思慮這對方來頭的二長老臉色也是微變,雖然青莊這兩個字,自己的門派不會畏懼,但是這個名字當年帶來的震動的確是太大了。
洛勉聽著陸凝雪的話。依舊笑而不語。因為他除了知道這陸凝雪跟五長老來自某個勢力之外,一概不知。無論說什麼都會讓對方心裏有底。
陸凝雪見洛勉沉吟不語。皺了皺眉頭。無可奈何的道:“閣下這是何意?不知五長老哪裏開罪了閣下?”
洛勉有點奇怪的道:“真是陸大家的人?我還以為是這廝騙我的呢?”
陸凝雪忍著恨不得抽他幾耳光的衝動。人也是你,鬼也是你。都跑到別人家裏找麻煩了,還說原來真的是你?那是告訴別人。我就是欺負人嗎?
可是有些話隻能擱在心裏。微笑道:“閣下說笑了。他的確是我的奴才。不知哪裏得罪了閣下,還請閣下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