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愣,手裏拿著大煙槍吧嗒吧嗒抽了幾口,不放心的繼續問:“丫頭,你方便告訴我你生日不?”
這老頭太怪,蘇晴死命拉我胳膊,讓我別搭理他,但看老頭一臉焦急,我有點好奇他這是要幹嘛,就生日告訴了他。他就像電視上演的算命先生一樣擺弄手指,嘴裏不停說奇怪。
我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又不說明白,就說讓我平時多注意點,別去陰氣重要的地方。
這什麼跟什麼呀,我一臉茫然的看著老頭,等我再想往下問,他卻不搭理我,轉身走了。
走出幾步遠,他忽然說:“爺爺這是在做好事情呢。”
我眼睛都看直了,老頭身邊根本沒人,那他跟誰說話呢?
直勾勾目送老頭越走越遠,直到他身影消失,我才拉著蘇晴跳上輛出租車。
出租車冷風開的很大,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猶豫半天,我跟司機說把空調關了吧,司機特奇怪的瞄了我一眼,說他壓根就沒開空調。
我身子一抖,有一陣風輕輕在耳邊吹過,仿佛有什麼“人”輕輕擺弄的我頭發。
我嚇得死死抓住蘇晴的手,再沒敢說話。
蘇晴在我們學校北門下車,我借口不舒服,讓她替我跟老師請假,回家補覺。
路過小區門口保衛室時,小保安叫住我,說有我快遞。
我納悶,這段時間我也沒網購,哪兒來的快遞?我探頭往保安室看,挺大一盒子,下意識我想起夢裏男人的話,他好像說過有東西要送我……
我謝過保安,抱著盒子慌亂跑回家,拆開一看,嚇得直接把盒子仍得老遠。
盒子裏放著一套中式結婚行頭,是我在變裝店穿的秀禾服,顏色更紅,紅得讓人覺得詭異,用手摸,料子挺柔軟,但感覺不像是絲綢。
我第一反應是有人跟我惡作劇,第二反應是快速把這堆破東西收拾好扔到小區最遠的一個垃圾桶裏。
往回走時,我收到條微信,是之前給我介紹變裝店那女孩發的。
“想活命,就好好保存那嫁衣。”
我看著微信對話框,手不停使喚的抖,四處尋找,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冷靜半天,我才回了句為什麼。
可等了好一會兒,對方都沒回話,我更加確信這是惡作劇,直接把那女的拉黑。
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我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兒,迷迷糊糊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夢裏,我回了老家,我媽樂嗬嗬拉著我的手往裏屋走,裏屋地上放著兩個大箱子,箱子上還係著大紅綢緞,旁邊的桌上放著兩個金漆托盤,一個上麵放著件秀禾服,一個擺著貴重的金銀首飾。
我心裏一跳,問我媽這怎麼回事,她不說話隻是笑。外麵院子裏響起一陣嗩呐鑼鼓聲,我透過窗戶往外看,一支迎親的隊伍正抬著個大花轎往我家來。
我嚇傻了,拉住我媽的手,她卻往外推我,說時辰到了,我得乖乖上轎。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夢,任由我媽把我推到門外,新郎官走到我麵前,伸手拉住我,往轎子的方向走……
我哭喊著掙紮,卻毫無作用,眼看就要被拉上轎子,不知什麼地方響起一聲雞叫,我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滿是冷汗。
我伸手擦汗,發現那套被我扔了的喜服,此時竟然全套穿在身上。
愣了幾秒鍾,我跳下床跑去開燈,地板上一串淩亂的老漢鞋腳印還都是泥,這徹底擊碎我最後的理智,啊的尖叫一聲往外跑。
跑到客廳,我一下子又傻眼了,原本鎖著的門,不知怎麼就大敞四開著,冷風呼呼往裏吹,陰冷的感覺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咯咯咯……”
暗處忽然傳來輕笑聲,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詭異,我想逃,身子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無法挪動腳步。
直到笑聲消失,我才能動。我嚇得雙腿發軟,強撐著走到門口將門關好。
之後,我不敢再睡,坐在客廳沙發上假裝看電視,忽然門外傳來咣咣的敲門聲,我下意識從沙發上跳起來,卻不敢出聲。
“之之,你在不在?”
堂姐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我鬆了口氣,打開大門,看見她的一瞬間,我才想起我還穿著那套秀禾服……
可堂姐就像什麼都沒看見,自顧自的走進客廳,大大咧咧問:“我在你家借住幾天,沒問題吧?”
我木然的點點頭,低頭一看,自己居然又穿回平時那套粉紅蕾、絲睡裙。
要不是這兩天接二連三發生怪事,我真會以為自己又做夢……
堂姐這次來,沒像以往那樣跟我住一個屋,非要自己住當儲藏室的小屋,我一開始不同意,可禁不住她軟磨硬泡,隻好把屋子收拾出來給她住。
說來也怪,自從堂姐搬來後,我再沒遇到怪事兒,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沒想到幾天後發生的事兒徹底攪亂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