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差點罵娘,心想,肖然呀肖然,你還能再狠點麼,眼看那些僵屍就衝到我麵前,別說釋放蒼霞的力量,我連釋放青嵐的時間都不夠。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空中飛出數十張黃符,打在僵屍身上,緊接著我被人撲倒,躲過那些子彈。
“嶽歌,這是我和易之之之間的事兒,你插手幹嘛,怎麼你們嶽家也想在這兒分杯羹?那你的讓嶽中山來,你不夠格……”肖然說這話時,紅姑娘都忍不住皺了下眉,那意思很明顯,特嫌棄。
“抱歉,你弄錯了,今天我是來帶之之走的,還有,你安排看著之之親人的那幾個蠢貨,我已經撂倒了。”嶽歌說這話時,肖然臉色都變了。
嶽歌沒理他,而是對我說:“想要釋放蒼霞的力量麼?我教你……”
我看著嶽歌,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讓我釋放力量,因為在我看來,他一個人已經能搞定眼下情況。
但我相信嶽歌,知道他這麼說,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於是我點點頭,嶽歌笑笑,他口中開始念動奇怪的咒語,伴隨著他咒語聲,我身子又開始發熱,那種力量想要釋放出來的感覺,就跟在蒼霞墓裏一模一樣。
很快,我就覺得身體裏充滿力量,我沒猶豫,直接將青嵐召喚出來,看見青嵐,肖然的臉都白了,我現在的實力,跟他相比,完全是碾壓的。
青嵐隨著我意念而動,很快就向著肖然他們呼嘯而過,肖然勉強躲過一擊,但麵對青嵐第二次攻擊時,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
幸虧他身邊的紅姑娘將他救了,但紅姑娘也因此受了很嚴重的傷,即便這樣,她仍舊拖著肖然逃出了廢棄工廠。
他們逃走之後,我再也支撐不住,直接癱軟在地,那種呼吸困難,特無力的感覺再次出現。嶽歌一臉疼惜的看著我,將我的手放在他胸口。
我拚命搖頭,我知道一旦我手碰觸到他身體,我就會情不自禁的吸收他精氣,嶽歌和吳瑕不同,他雖然很厲害,但本質也隻是個普通人,我怕他……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嶽歌已經將我的手放在他胸口,我看著嶽歌緊緊咬著嘴唇,一臉痛苦的樣子,很於心不忍,我掙紮,想讓他放了我,可他非但沒放手,還越抓越緊。
等我徹底恢複,嶽歌才鬆手,此時,他臉色已經蒼白,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
“為什麼要這樣?”我忍不住問。
他沒回答,而是反問我:“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麼?關於蒼霞的記憶?”
我搖搖頭,他一臉的失望。嶽歌因為失去太多精氣,暫時無法行動,我倆就坐在空地上,他看著我,眼底情緒複雜。
我能在這些情緒中讀出一種情緒叫愛戀,因此,我將頭轉向一邊,不在與他對視。
很長一段時間,嶽歌都沒在說話,等他再開口,卻問了一個讓人無比心碎的問題:“之之,如果我在吳瑕之前出現,你會不會愛上我?就像是愛吳瑕一樣?”
嶽歌的這個問題,讓我不得不轉頭看著他,我以為我可以果斷的回答他不會,但事實證明,在麵對一個曾經對你很好的男人時,一句話簡單拒絕的話,都變得那麼難開口。
嶽歌看著我,目光一瞬不瞬,我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可是我真的說不出那樣的話。
既無法否認,也無法承認。嶽歌是聰明的,他笑著搖搖頭,然後說:“你連騙一下我都不肯,大概是真的不會愛上我吧……”
“但是我喜歡你……”不知道為何,這句話我脫口而出。
“愛和喜歡是不一樣的,你知道。”說完這話,嶽歌掙紮著站起身,然後蹣跚著往外走。
我跟在他身後,心裏想,也許嶽歌是跟蒼霞有什麼關係,所以才會這樣問吧,如果有一天我恢複了蒼霞的記憶,是不是就明白他此時的感受了?
忽然,走在前麵的嶽歌停下腳步,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看著我說:“做普通人吧,那樣你會生活的更開心……”
後來,當嶽歌這句話成真時,我才了解,他說這話時,是忍受了多大的悲傷。
每每想起這個時候,我都想時光倒流,哪怕是騙他,說如果不是先遇到吳瑕,我會愛上他。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也無法時光倒流。這次遭肖然埋伏的事兒,我沒跟吳瑕說,一是怕他擔心,二是怕他分神。
等第三天我們和堂姐會麵時,堂姐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桌上,看到地圖時,一向對什麼都很淡定的吳瑕,臉上居然閃出一絲驚訝。
堂姐看了眼吳瑕,然後說:“這是真正的閆家村地圖,我之前探查過,裏麵分布大小一百五十個攝像頭,還有紅外探測裝置,因此我敢肯定,用於複生蒼霞的東西就在這裏。”
“這裏防護這麼嚴密,我們怎麼進去?硬闖?”吳瑕沒開口,我搶先問。
“當然不行,這裏除了那些現代化的保衛措施,還有就是有一個巨陣,如果我們用法術之類的東西,攝像頭紅外線不足為懼,但這個陣法是沒辦法搞定的。要是我們不用法術,雖然可以不碰啟陣法,但要繞過現代化安保設施,有點難度……”
堂姐說這話的時候停頓片刻,她的意思很明顯,讓我們選擇。
吳瑕猶豫變天,最後決定還是走保守路線,因為沒人知道閆家是用什麼陣法保護的老宅。如果是那種我們能破壞的了的還行,如果是我們破壞不了的,那麻煩可就大了。
“去弄張閆家老宅的攝像分布圖,我相信你有辦法弄到。”吳瑕思索片刻說。
“好吧。”堂姐聳聳肩。看堂姐的表情,她似乎更希望我們跟閆家硬拚,她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畢竟我們和閆家兩敗俱傷之後,她想幹什麼的話,都有機會撿漏。
可惜,我和吳瑕也不是傻子,能看出她那點私心,隻是為了確保一切順利,所以就當沒看出來。
堂姐和吳瑕又製訂了一下後續計劃才離開,她前腳剛走,嶽歌後腳就來了,沒等吳瑕問他的來意,他直接開口說:“我想加入你們這次行動……”
“嶽歌,你沒搞錯吧?”吳瑕直接打斷嶽歌的話:“我們是想破壞掉蒼霞的身體,我要是沒記錯,你們嶽家的使命是要保護她的屍體,你跟我們去算怎麼回事?是想中途來個截胡,別開玩笑好不好?”
我捅了下吳瑕,上次那件事兒過後,我覺得嶽歌有變化,這讓我相信他是出於真心想跟我們合作,而不是想截胡,或者暗中搞鬼。
“吳瑕,你別太早下結論,聽聽嶽歌怎麼說。”我淡然說,吳瑕從來不會不給我麵子,既然我這麼開口,他就點點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嶽歌。
“既然之之開口,那你說吧,為什麼你總是做些偏離你們嶽家風格的事兒?”
“的確,在我認識之之之初,我的確是藏著私心。那時候的我,一直謹記嶽家的使命,就是找到蒼霞的屍體,保護她的屍體。昨天我問過我叔父,之之的媽媽,跟我們家是有血緣關係的,她是我們的一個遠親,她媽媽在懷她的時候,叔父就做了手腳,並不是在她出生後改變了什麼……”
嶽歌說這話時,一臉的歉意,而我卻徹底糊塗了,什麼叫我媽懷孕的時候動手腳,他們總不能把已經成型的胚胎拿出來,換上另外一個胚胎吧?
我的猜測很荒唐,實際上事情的真相更加荒唐,我沒有十歲以前的記憶,並不是什麼以及被封印,而是十歲之前的我,根本不存在。
或者這樣說也不確切,因為在複生我的同時,嶽中山用了我爸媽的精、子卵子,這樣在我突然出現後,他就能用一種類似心理暗示的法術,給我家人下心頭咒,讓他們認定我是他們的孩子。
我被嶽歌繞的有點糊塗,但至少讓我欣慰的是,即便我是個複生品,我也是有我爸媽血統的,也許我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孩子,但至少也是孩子。
當然,這個真相全家隻有我爺爺知道,因為他是研修過易家道法的人,不會那麼輕易的中招。他利用我人的精血魂魄,試圖幫我改命,讓嶽中山誤以為我這個複生品失敗。
我爺爺的確實是成功了,或者說,算是成功了一段時間。因為按照嶽中山的計劃,他會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帶我去蒼霞墓繼承力量,還會用他控製我爸媽的那種方法控製我,讓我徹底變成製造邪物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