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中山的計劃很好,他甚至也將閆家有可能出手敢於算計了進去,可他還是疏忽了,那就是閆家留在我體內的蒼霞的那道精魄。那精魄是在我爺爺替我改命的時候,被閆家人趁虛植入的。當時閆家人並不知道我也是蒼霞的複生品,他們隻以為我是個蒼霞有血脈關係的後人。
在嶽家和閆家同時算計下,我意外的成為最成功的複生品,可以在有蒼霞部分修為的情況下,繼承她的力量。
這是閆家和嶽家都不想看到的,他們想要的是聽話的機器,而不是有自主思維的個體。
於是,肖然才會計劃把我引到蒼霞墓,希望我體內的精魄可以蘇醒。可惜的是,那道精魄並不是蒼霞真正流下來的,而是她某一帶成功複生品留下來的。
因此,在我體內蒼霞力量蘇醒的時候,她就被我排擠出去,蒼霞的力量認主,不但要形似,魂也要相似,而我兩點都滿足,哪怕隻是滿足一點點。
嶽歌並沒告訴我和吳瑕,嶽中山是拿什麼複生出來的我,但他敢打包票,嶽家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跟蒼霞有關的東西。
隻要找到閆家藏起來的蒼霞遺體,將它消滅,那麼這世界在不會有這種恐怖的力量,也在不會有人窺探這種力量。
當時嶽歌跟我們說完這些話,我良久都沒緩過來,吳瑕也是,過了很長時間,他都在自言自語嘟囔:“這都是命。”
我看著吳瑕,突然我很想知道他找上我的原因,是不是也因為蒼霞的力量,我猶豫半天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吳瑕看著我,沉默良久,他說:“你真的想知道真相麼?即便這個真相聽上去不那麼美好?”
我點點頭,吳瑕神情忽然凝重起來,他說:“當初遇見你,是件很意外的事兒,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真的也想利用你,讓你弄出靈物,去對抗閆家,讓他們嚐嚐我曾經受過的屈辱,但後來我愛上了你……”
說這話時,吳瑕像是在回憶:“大概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是那次擁抱你吧,你頭發上有淡淡的菊花香氣,聞上去真好聞,我當時就像,你什麼都不知道,是個天真的小姑娘,我為什麼要利用你呢……”
吳瑕說到這兒,突然停頓了下,像他這樣的人,讓他敞開心扉是一件挺難的事兒,他能把話說到這地步,我已經很滿意。
於是我打斷他的話:“我了解了,不用往下說了。”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吳瑕為什麼一定要銷毀蒼霞遺留下的殘骸,因為隻要那東西在,我對那些充滿野心的人來說就有價值,他們就不會放棄利用我,而我也會活在危險中。
所有的話都說開,我們三個坦然的相視而笑,這次去閆家,誰都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沒人提去閆家的事兒,嶽歌請我和肖然吃飯,因為第二天就要出發,我們隻喝了一點點酒。
“我們一定會凱旋而歸的!”最後,吳瑕和嶽歌突然齊聲說,見他倆這樣,我一直隱藏在心中的小不安,才徹底放了下來。
第二天,我們在高速路口跟堂姐回合,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在上海附近的一個小鎮子,是著名的旅遊景點。我們去的時候,都進行了偽裝,一個個假扮成遊客。
堂姐帶來了最新情報:“閆家大宅的主人是肖然,裏麵的攝像頭分布圖我帶來了。躲避攝像頭對我們來說並不容易,因為隻要使用一點點法術,陣法就會開啟。所以我的計劃是,製造一次長達半個小時的停電,利用這個機會潛入到宅邸……”
“宅子多大,我們怎麼知道蒼霞殘骸放在哪裏?”我忍不住打斷堂姐的話,她的計劃很好,可時間上似乎有點不夠。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將殘骸放在這裏了!”說著,堂姐將手指了一個小房間,那房間看上去有點像神社。
“你的理由是什麼?”我不甘心,又問。
“因為這裏除了有僵屍把手,還有結界!”堂姐說。
突然,吳瑕看向堂姐的表情一凜,他說:“你去過那裏了?”
堂姐像是被人發現秘密一樣,心虛的恩了聲。吳瑕冷哼一聲,繼續說:“你無法在不動用法術的情況下搞定那些僵屍,所以就想到之之?”
堂姐臉色又難看了一點,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很不解的看向吳瑕,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堂姐搞不定僵屍,就想起我。
吳瑕很耐心的跟我解釋:“你用笛子操控僵屍,是不屬於法術範圍的。”
我哦了一聲,隨即將視線投向堂姐,難怪她這麼積極,原來早就算計好了。
堂姐被吳瑕捅破心事,也不在偽裝,無所謂的笑笑:“是這樣又如何,你們會不去麼?”
吳瑕根本不受堂姐威脅,他說:“現在我們有地圖,有計劃,完全可以甩掉你……”
堂姐臉色有些難看,但她還嘴硬,說:“既然你們這麼有信心,那就自己去吧。”
堂姐說完這就要走,卻被嶽歌攔下,他說:“既然大家決定一起行動,現在就不要破了規矩。”
他這麼說的同時,不停的衝我和吳瑕使眼色,吳瑕也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堂姐敢這麼跟他叫板,一定是手裏有什麼東西,是她還沒說,而這個東西,又是在銷毀蒼霞殘骸時,至關重要的。
“休整一下,晚一點我們出發。”吳瑕深吸一口氣說。
我們是晚上十一點出發的,這個時候,小鎮上已經沒了遊客,我們一行人到達鎮上占地麵積最大的一個仿古宅子。
隻見房子的圍牆上,有一圈隱形電網,我和吳瑕,還有嶽歌將目光看向堂姐,她情報裏可沒說有這東西。
“這怎麼進去?”吳瑕有點鬱悶,堂姐笑笑,讓我們往陰影裏站站。當時我們還沒弄明白她什麼意思,就見她走到大門口,用手使勁兒的在門上砸了下。
不一會兒,大門就開了,然後探出個腦袋,是保安,堂姐二話沒說,直接把那人拽出來,然後照著後脖子就是一下,那人都沒反應過來,就一下子癱到在地上。
堂姐把人拖到牆邊的角落,用帶來的繩子將那人捆好,這一套動作下來,不過也就半分鍾,沒發出一點聲響,也不拖泥帶水。
堂姐衝我們一招手,讓我們過去,吳瑕留了個心眼,問:“這麼大的院子,不會就一個保安看門吧?”
堂姐顯然對吳瑕這個問題早就做了準備,她說:“當然不會就一個看門的,一半都是兩個到三個,但我觀察好幾天,一半這時候他們中就會有人去吃夜宵,剛剛咱們到這裏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出去了,而且,這些保安和肖然一個德行,自視甚高,他們看到這裏防護措施做得好,就以為萬無一失,疏於防範……”
堂姐簡單的說了一下,她話沒說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然後說:“沒時間廢話了,快進去看看。”
她說完,就第一個衝進去,我們跟在後麵。進了院子門是一排小平房,按照堂姐事先拿到的地圖看,這裏是保安居住的地方。堂姐衝我們做了個手勢,讓我們一人一個房解決戰鬥。
因為已經是黑夜,除了需要執勤的保安,其他的基本都已經睡了,我們幾個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態度,因此各自進入到房間後,也沒引起任何動靜。
快速解決掉熟睡中的保安後,堂姐就帶我們潛入到保安室,斷了大宅的電源。做好這一切,她對我們說:“記住,我們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旦時間過了,很可能行動就要失敗。”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們盡快提高行動速度,這個不用她說,我們都明白。
因為有地圖,所以我們沒盲目瞎轉,而是直奔那個像是神社的房子,那房子周圍種植了五棵槐樹,隱約間,每棵樹之間還有光影波動的屏障。
這應該就是堂姐口中的結界,而這五棵槐樹,應該就是那五個鎮守的僵屍。
在距離這些槐樹大概還有三米遠的地方,堂姐打了個停止的手勢,她看著我們說:“之之,拿笛子吹,我和吳瑕來破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