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廣靜的舉動我是無話可說,也沒心情說什麼,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可李慶海和我一樣倆手倆腳,怎麼就老是陰魂不散呢。
越想這事越不對勁,決定下活後找鮑娜和趙飛好好商量一下,李慶海歸來,和我們之間不可能善了。
這件事成了我的喉中刺,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王廣靜坐到我床邊:“好像很有心思,說說。”
我歎口氣:“你要是還在以前的狀態,這事倒讓我省心了。”
王廣靜一愣:“以前,你告訴我很多,但那根本不可能是我,我就是一個吹笙的。”
“所以啊,你幫不了我,睡覺吧!”
王廣靜摸摸腦袋,把紅頭黑漆棍放在我床頭睡覺去了,我默默念了一句李慶海的名字,回想以前,我們之間的仇結的有些可笑,說到底是因為情,可他卻一再對我下殺手,如今回來又會怎樣呢?
“咚!”
一聲鍾鳴,小四罵罵咧咧在被窩裏翻了個身,沒停兩分鍾,又是一聲,還伴有佛門號語:“阿彌陀佛!”
這個年代就是平時也不會聽見有和尚在大街上敲鍾鳴號,更何況大半夜的,天又這麼冷,難不成這附近有廟堂,他們在做某種法事?
小四和勝利都牢騷起來,連王廣靜也直皺眉,這附近的居民就沒人出來阻止他們擾民嗎?
凡事總有個始終,可那佛門號語像是就在我們門外,平靜如波,不疾不徐,一字一字的往耳朵裏鑽,讓人心煩意亂。
“靠!”
小四猛的掀起被子下床開門,看他氣憤的樣子是要開口罵人了,我們也很想這麼做,可畢竟是人家門口,不好太過了,萬一小四失了分寸真和人家吵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我們。
我趕緊下床勸阻,剛走都門口就發現站著一人,穿白色僧袍,戴白高筒帽,麵色消瘦。
小四早就愣神了,我拍了他一下,讓他閃開,問來人道:“尊下找誰?”
“路過,討個安身之所!”
我一陣疑惑,這人不像和尚,也不是喇嘛,更非道士,可這穿著和氣度,再加上說話的氣語,擺明又是出家人。
我抬眼往外看看,問道:“之前佛號可是你念的?”
“正是貧僧!”
“可之前佛號好像有很多人念,你一人怎麼可能……”
白衣僧人嗬嗬一笑:“世人皆佛緣,不是念的人多,而是你們心中產生了共鳴。”
“說那麼多幹什麼……”小四不耐煩了:“我不信佛,也產生不了共鳴,你要住便住,說那麼多幹嘛,打擾別人休息太不道德了。”
我覺得小四說的有理,再說現在這世道,和尚尼姑的哪有真事,和尚大魚大肉,與美女牽手戀愛,在大街上都能看見,更有傳言說尼姑拐賣小孩,當然,這可能是不法分子作怪,但誰能保證眼前這個是好人呢。
我們四個各使個眼色,勝利更是掏出自己的錢包塞進懷裏,白衣僧人嗬嗬一笑,沒說什麼,自己拿杯子倒了杯水,王廣靜道:“要不高僧過來與我同床吧,坐那裏太冷。”
“嗬嗬,施主心善,感激不盡,如果睡不著,不如過來談談佛經如何?”
王廣靜笑笑:“算了吧,那太深奧了,我俗人一個,還是睡覺的好。”
我看這僧人倒是奇特,於是過去同他聊起來:“高僧難道沒有睡覺的打算嗎?”
“睡覺是為了養精氣神,而我現在精氣神皆足,不需要養。”
我道:“高僧還很幽默,莫非打算在這裏坐一夜?”
“我為什麼要坐一夜?”
“呃!”白衣僧人的話把我噎住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坐一夜,問還不讓問了?
感覺無趣,便起身上床睡覺,隨便他在這裏坐多久,這時我突然想起來僧人是哪裏的,怎麼會這個時間來到這裏,於是問道:“高僧何去何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