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不準這光頭男究竟是什麼來頭,真是越看越可疑,深更半夜,他一個人跑出來尋歡作樂,碰巧就被我遇上,如果我身邊的秦風是鬼,那他肯定脫不了幹係。
當下我便告訴他,我還沒玩夠呢,包間裏那麼多漂亮妹妹,不能浪費。
光頭男大聲叫好,勒著我的脖子拖出衛生間,衝著六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吼叫起來:“姑娘們,快陪我兄弟樂嗬樂嗬。”
剛才光顧著喝酒,也沒注意看,此時才發現這六個女孩長的都不錯,各有各的風情,但最關鍵的還是打扮性感,外麵秋風蕭瑟,屋裏卻旖旎春色,一條條小纖腰,黑絲腿,看得人心頭火起,尤其是光頭男吼了一句,她們便將我拖到沙發上,頻頻勸酒不說,還有的要拿嘴喂我。
上大學的時候跟著秦風與尤勿,我也沒少經曆這種場合,隻要別讓我出門,安安穩穩的等著劉為民過來,逢場作戲自然不在話下。
酒是不能喝了,抓過麥克風狂吼起來,雖然我知道自己唱歌確實難聽,可現在也顧不上麵子,總得裝作很忙的樣子,免得他們叫我走。
一首豪邁的丟手絹唱完,那六個女孩的臉色都不對了,估計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吧,而我假裝盯著屏幕,依舊沉醉在歌聲中,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可屏幕黑下去的那一刻,所反射的微弱燈光中,我看到兩個很不正常的身影。
秦風和光頭男初次見麵,剛剛也是各玩各的,並沒有多少交流,可我唱歌的這一陣,倆人居然緊貼著坐在一起,全都是挺胸直腰,雙手放在膝蓋的姿勢,麵目表情,盯著屏幕中我的倒影。
那一刹那我有些愣神,心底裏說不出的古怪,反正就是覺得這倆人有些不對勁,可還沒等我再看,屏幕亮起,是我點的下一首歌,丟手絹。
本來就唱的難聽,心裏裝著事之後,唱兒歌都跑調,好不容易撐到結束,屏幕再次暗下去,我定睛一看,卻嚇得頭發根都粗了三圈,頭皮一陣酥麻。
這倆人就是薄薄的一層皮,身上連著許多細細的絲線,要不是剛剛有個女孩點煙,打火機將房間照的亮了一些,我根本看不到,而那些絲線連著房頂,有個很模糊的黑影趴在那裏,差不多與人的身材相仿,卻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人,因為它像隻壁虎,牢牢的吸附在房頂上。
秦風和光頭男,好像是被絲線牽動的皮影,我背對他們時,皮影也就不需要再表演了。
看到這幅景象之後,我再也唱不下去,可扭頭再看,沙發上的人除了滿臉呆滯,再沒有任何詭異之處,而表情不能說明問題,任何聽到我的歌聲的人,都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反正我扔下麥克風走過去,還在他倆肩膀上拍了拍,百分百的活人手感,房頂上除了閃爍的燈光,也沒有不對勁的。
光頭男張了張嘴,很是敬佩的望著我說:“弟弟,別的不說,就憑你唱歌所需要的勇氣,哥服!”
我眯著眼看他,又看看秦風,隨後說道:“你們先坐,我出去打個電話!”
不能再呆了,我就不應該讓劉為民來接,而是想辦法溜出去找他!
可秦風卻將我一把按住,麵帶微笑的說:“你要去哪?”
一張陽剛英俊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以前都覺得他這副表情很真誠,此時卻無端恐慌起來,總感覺他那雙清澈的眼,有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說去給許祈打個電話,問問他回來沒有。
秦風卻笑道:“你玩吧,我去打,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總得讓你開開心。”
他一招手,無論光頭男還是女孩,全都過來將我拉住,七手八腳的按在沙發上,看這架勢,是絕不會讓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