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煙逃到他身邊,方航仍保持那個姿勢,咬牙切齒,很艱難的說:“誰讓你跑出來的,快回去,我馬上就把李顯招來了!”
老吳已經撲倒他身後,雙手即將掐在他脖子上,我隻好再次飛腿將他踹倒,方航才發現了身後的異常,又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驚叫道:“我草這怎麼回事?咋全招他身上了?”
我嗓音沙啞的說:“你跟師娘學的吧?趕緊救人呀!”
染了血的桃木劍從在老吳腦門上重重壓下,重現了剛才那一幕,哼出一聲便委頓在地,方航還大喊著不可能,絕對沒理由發生這樣的事。
他將老吳扔在沙發上便跳著腳對我解釋:“這不是我的能力問題,打個比方你就懂了,就像你去銀行取錢,能否取出是看你卡裏有沒有錢,我能不能招來魂是要看我有沒有那個本事,但招來了,卻上他的身,就像提款機吐出錢,不等你拿,就飄進了別人的口袋一樣離奇,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嗓子疼,不想說話,便用那種純粹惡心人的眼神盯著他,方航快氣瘋了,如一隻快要被閹割的小豬,氣喘籲籲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沒多久,許祈提著牛骨刀回來,說是沒有人去廟裏拜拜,他枯坐幾個小時覺著不對勁就趕緊回來了。
方航悶頭傻坐,許祈小聲問我發生了什麼事,等我說完,他便替方航辯解說,如果吳教授忽然發瘋,那肯定是招來東西了,這份道行和膽氣還是值得敬佩的,至於說為什麼沒能成功,也許是有人藏在暗地裏動手腳,比如說那再沒有露麵的降頭師,畢竟李顯是被他殺掉的嘛!
這是給方航台階下,可他卻不領情,反問許祈:“那老吳的學生怎麼解釋?誰在阻攔我招他?”
不知如何安慰他,方航苦惱的揮揮手,讓我們趕緊去睡覺,他得把這件事想個清楚。
可這時候誰還睡得著?原本想等老吳學生來了之後詢問他的死因,很可能解開朱棣大聲喧嘩的謎題,如有個合理的解釋,明天夜裏水師再來便不用擔心了,可現在啥也沒搞清楚,萬一明晚那大票軍魂拆了水壩仍不過癮,衝下山去興風作浪,先不說小道協會不會扒了我的皮,單是我心裏那道坎也過不去呀。
問方航怎麼辦,他站起來微微仰頭,滿帶悲壯的說:“明晚我一個人去,攔得住,萬事大吉,攔不住,我已經死了,這件事的後果也與我無關!”
說完,他問我要了車鑰匙,不知道去哪散心了。
許祈拍拍肩膀安慰我說:“方航說的沒錯,明晚師父陪你們過去,攔得住最好,攔不住,咱連命都沒了,還管其他人做什麼?”
將文靜趕去睡覺,我和許祈商量,他還是留下,如果我回不來,文靜以及我的家人便托付給他了。
接連被鬼上了兩次身,老吳這一次足足躺了半個小時才醒來,臉色卻也難看的可怕,照舊詢問我,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老頭挺幸福,咋就不是上我身,我掐他呢!
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調皮又不做作的老頭,便推心置腹的談了一番,主要是考慮他在小道協裏也有幾個朋友,雖然交情一般,但起碼能說上幾句話,我拜托他的便是,如果真出了大事,希望他幫忙美言幾句,別為難我的家人。
可老吳聽了我們的打算,卻很輕鬆的說:“沒那麼嚴重,有件事我不是沒跟你們說麼?主要是不放心你們的為人,既然你都準備找那些死鬼拚命了,告訴你也無妨,其實照我的猜測,那些大明水師的最終目的地是朱棣的陵寢,那條河裏有暗流可以通過去,當年準備挖長陵的時候發現的,隻是國家不讓,最後才住沒有動手。”
我說他們那麼大的船,怎麼能鑽進暗流去?
許祈卻說:“那麼大的船,你不一樣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說再多也是虛話,明晚去等著他們就好了,無非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