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事還沒解決,家裏麵又突生變故,我讓文靜仔細說說,而她仔細說的隻有一句話,我和方航離開之後,吳教授便關起門與許祈詳談那塊玉佩的來曆,文靜獨自在小屋等我回去,十二點多,她聽到客廳裏一聲怒喝,跑出去便看到許祈倒在地上,吳教授從他手上抓走玉佩,很輕浮的衝文靜吹個口哨後,揚長而去。
我在應天城的皇宮裏度過四天,卻僅僅是現實中的半小時,從時間上來看,也就是我們被炮彈炸穿越的前後,吳教授對許祈動手。
我有些埋怨方航,說他招魂找成鬼上身不說,居然連那鬼一直留在老吳身體裏都不知道。
方航眉頭緊蹙,咬著下唇眯起眼,聽我說了家裏的變故,便帶我匆忙趕回去。
小跑到山腳下,坐進車裏後,我喘息不停,方航卻氣息平穩,我剛剛發動著車,方航猛地拍著大腿叫罵:“他媽的,常打雁,居然被小鴨子啄瞎了眼。”
我問他,怎麼了?
方航讓我先開車,隨後恨恨的說:“吳教授有問題,不是你想的被鬼上身,那老頭根本是裝出來的,對,一定是這樣。”
他始終對那兩場失敗的招魂耿耿於懷,可當時最棘手的是明朝水師,他心煩意亂便沒能仔細琢磨,而此時想來,他之所以沒發現有鬼上了吳教授的身,因為本來便沒鬼上他身,是吳教授裝出那副模樣,故意讓事情變得無解,也就是方航曾說過的,做出一場神仙局來。
在方航確信能招到魂的前提下,做出亡魂上他身的假象,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方航出了岔子。
我便問他,吳教授到底想做什麼?
方航說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劉蒼鬆為什麼始終折騰我一樣。
回家的路上文靜又打來兩個電話,說是許祈尋死覓活,快要攔不住了,我也顧不得交通規則,將汽車當飛機,一路衝了回去。
進屋時,許祈正躺在地上打滾,哼哼唧唧的說道爺要死啦,道爺這輩子注定是個窩囊廢,我走到他身邊,許祈便揪著我的衣服爬起來,淚眼汪汪的說:“徒兒,師父被人欺負了。”
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就沒見過許祈不吃癟的時候,官賜村裏,安素一隻女鬼都將他耍的團團轉。
我讓他坐下,把事情經過好好說一說,許祈卻告訴我,他也懵著呢,就是和吳教授喝茶聊天,那老家夥學識淵博,天花亂墜的給他講了許多野史傳聞,其中還有關於龍虎山張家的小故事,許祈還暗自偷笑,覺得自己從吳教授身上挖到不少秘密,卻沒想到吳教授忽然翻臉,把他最寶貝的玉佩給搶了。
我忍不住挖苦他說,您老也是跟猴子打過架的人了,怎麼連個老東西都對付不了呢?
許祈語噎片刻,隨後便反問我:“那你也是見過大僵屍的人,你能打過我這被猴子欺負的老東西?”
說著話,他便要跟我較量一場,看看我學到了什麼本事,居然敢對他連諷帶刺。
純粹是拿我撒氣了,我趕忙讓他別折騰,吳教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現在就聯係李哥,哪怕那老家夥藏進耗子洞裏,也一定把他揪出來。
正要打電話,方航便揮手阻止,說道:“直接抄他家,讓你那李哥想辦法搞開他家的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估計那老東西已經跑遠了,但他家裏總能留下些蛛絲馬跡,去看看也好!”
事關玉佩,許祈絕對要去,留下方航保護文靜,我又擔心許祈對付不了敵人,隻好將那丫頭帶上,她還美滋滋的換了一身運動服,對我帶著她去辦事的行為,深感滿意。
一路上許祈都哼哼唧唧,要死要活的,方航安慰他說:“許道長,世間之事有得必有失,你失了一塊玉佩卻也得了一個好徒弟呀。”
許祈扭頭瞪我一眼,依然將滿腔悲憤撒在我頭上:“你哪好?來,王震你自己說說,你哪好?”
方航笑道:“你徒弟的運道遠非常人可比,如今尚在井底,未來未必不能登上雲霄,他的遭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樣誇人家,人家怎麼好意思,正要謙虛幾句,方航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恨不得掐死他:“說出來怕你不信,也許你聽了之後覺得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在你們度過半小時的時間裏,我和王震被鬼迷眼不是鬼,但有東西把我倆迷了,弄到明朝玩了一圈,王震是建文帝,我是兵部尚書齊泰,雖說是虛幻,但我敢保證,與他身懷龍氣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而且他還把人家建文帝的皇後睡了兩天一夜,什麼級別的男人睡什麼級別的女人,他能睡皇後,未來大有作為啊!”
躺在我懷裏打盹的小祖宗立刻驚醒,仍然惺忪的睡眼刹那間蒙了一層水霧,用那種發現了絕世大禽獸的目光,驚恐的望著我,許祈卻來了興趣,讓我趕緊說說到底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