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方航肚子裏的孩子依然有心跳可方航沒有胎盤送養,照朵朵的估計,或許這孩子吸收的就是他身體的生機。
最有可能,方航根本就是女菩薩擄來生娃娃的機器,畢竟他還沒有我帥,女菩薩總不會對他一見鍾情,擄到這裏生未同寢死同棺的。
朵朵說的很有道理,也就說這腹內胎兒指不定是個什麼怪物,保不齊都是個小號的八臂菩薩,哪怕他從方航肚皮裏鑽出來,我也絕不能撫養他。
盯著兩具緊緊擁抱的身子,我再一次犯難,方航是找到了,可如何救他卻一籌莫展,我總不能用匕首劃開他的肚子,取出正在吃他的娃娃吧?
朵朵也沒個主意,她隻是從小在水族長大,耳濡目染,對這些事有一套完整的理論,其餘的,或許比我還不如。
愁眉苦臉的思索,其實眼下最當緊的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我束手無策卻可以向小道協求援,若是十八位副會長齊至,哪怕救不回方航,毀了這村子為他報仇也有些把握。
不想再看棺材裏那對不要臉的,也不想讓方航就這樣晾著,我很貼心的將劈出一個大洞的棺材蓋又給他們蓋上,這才舉著火把打量鬼村的義莊。
火光都不能盡數將這裏照亮,足見有多麼狹長,兩旁的棺材也都一模一樣,不知道在這裏停了多久卻沒有一口腐敗,我從頭走到尾,朵朵則始終蹲在方航的那口棺材旁想事情,而我也發現這間義莊四麵都是實心牆,確實沒有門窗。
走回到朵朵身邊,將火把插在方航的棺材破口出,我舉起嫁妝劍向牆看去,想學著博遠揚在匈奴地宮的樣子砍出個大洞來,但我既沒有他的力氣大,這裏也是燒出的青磚牆壁而非黃泥糊出來的,幾下之後,嫁妝劍雖然鋒利卻也震得我虎口生疼,隻好放棄。
又來來回回的走了幾步,我快要背著陰氣極重卻靜悄悄的昏暗義莊逼瘋了,不由自主就有了些情緒,對朵朵說道:“喂,你說句話行不行?”
朵朵茫然抬頭,看我一眼便又低了回去,愛答不理的模樣,我更加煩躁,便盯上了身邊的棺材,哪怕弄出來隻厲鬼僵屍,打上一架,也比幹耗著強。
隨便選了一口棺材,大步上前,舉起嫁妝劍狠狠劈在棺材板上,這被潮氣浸透了的木頭看起來十分輕鬆,反震的力道也不痛手,我便劈裏啪啦的將滿腔怒火撒了出去。
頭兩下還擔心棺材裏會蹦出東西,始終沒有動靜也就放鬆了,直到將這口棺材板劈碎,依然沒有我想象中的事情發生,而隨著棺材破開,我味道一股腐臭的味道。
裏麵果然有屍體。
取來火把,朵朵也跟著我一起看,棺材裏的兩具軀體卻讓我們有些意外,原以為義莊是鬼村當年死掉的人的停屍處,所以小男孩才會出現在這裏,而這一口棺的兩人卻與方航一樣。
一具是男性的八臂菩薩,另一具卻是女性腐屍,身上的皮肉已經腐爛長毛,隻能勉強看得出這是個女性,而男菩薩看上去沒有生命的跡象,但保存的還算新鮮。
同樣的,這兩位不著片縷,正是一個交.合的姿勢,女屍平躺在上,男菩薩的八條手臂將她上身摟的嚴實,還算是個有些難度的姿勢,而這女屍的肚子也是高高隆起,比方航的打了許多,似乎是即將臨盆的地步。
我忍不住的想,難道這每口棺材裏都有一具八臂菩薩?
朵朵卻蹲下身子看那棺材刻著的日期,掐算一陣,十分古怪的說:“一個月前?難道這女屍是一個月前被菩薩屍捉住的?”說完話,她臉色變得煞白,問我道:“方航,你救了我的時候,那尊菩薩屍是不是正要對我那樣?”
我說,他都把你扒光了,你說呢?
朵朵便道:“旅館的衣櫃將咱們弄到這裏,方航同樣是在旅館消失,八臂菩薩在保公所裏抓住我,也是帶到旅館去,如果你不來救我,或許,此時我也躺在這裏的一口棺材中了,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