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哪有什麼功效,隻怕是尋常水罷了。”一人道。
“銀繁姑娘知道嗎?”一人問道。
銀繁笑了笑,顯然知道一二。她畢竟是龍族的女子,多知道些也在情理之中。
“是什麼?”一人問。
“此水名為素水,又名貞潔龍泉,女子隻要在此水中侵泡半刻便可驗出是否還是完璧之身。”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仙子非要她們來池中泡上一泡,原來如此。
“若不貞潔會如何?”一女子問道。
“全身發紅發腫,七日方退。”銀繁剛回答完,便見一女子自濃霧中走出,來到池水邊,幾個簡單動作便脫光了衣物下了水。銀繁笑道,“原來是北海的思北姑娘。”
離炤向她望去。
離炤在占用思北的身體時隻窺視到了部分記憶,其中並無此人,故隻向她微微點了下頭,沒有多做回應。將身子全部浸到水中,環視四周若有似無的審視目光,果如她先前所料,池水邊的水霧與尋常水霧一樣能正常視物,唯獨殿中的霧……隱隱透著一絲古怪。
她狀若無事地抬臂一撩水麵,一縷水花如珠玉般輕輕濺起,須臾彈出一顆,無聲無息,激射向濃霧之中,隨後開口道:“華蘇,下來吧。”
離炤話音剛落,眾人隻聽得“噗通”一聲巨響,隻見一女子頭朝下腳朝上穿著衣服倒飛著插進了水池,濺起了驚天水花。
眾女子花容失色,正驚疑不定,便見水中那人撲騰了幾下,以極快的速度一件件脫光了衣服丟上了池台,先是外衫,再來長裙,最後小衣小褲。
這一件件衣物迅速被拋出水麵,四下亂飛毫無目的性,眾人不僅看得目瞪口呆,更下意識紛紛躲避,可還是有位少女運氣差了些,躲得慢了,一條豔紅色的肚兜精準地掛在了她的發釵上,待她自頭頂拿下,不禁又氣又笑,更讓在場所有人都噴笑出了聲,霎時,一群女子在水中笑得花枝亂顫。
與此同時,離炤察覺大殿上方傳來輕微異響!她悄無聲息地自手中彈射出一滴水珠,破霧而過直射向聲音來源,水珠劃破濃霧,一瞬間的穿透讓離炤窺視到了一抹淺藍。須臾,水珠轉了方向,跌落在濃霧裏消失不見。
這時,“華蘇”已自水中穩穩站起,先不說她下水時的“驚豔”,脫衣服的“豪放”,就是這站起來,半身赤裸毫不顧忌一個個看過去的“膽量”,也著實讓人無法忽視。
每一個被他看過的女子也不知怎麼了,都無法與他的目光相視相對太久,有的低頭,有的直接移開目光,除了銀繁還勉強對他友好地笑了笑,可一張小臉還是不由得在他的灼灼目光下紅了幾分。
“華蘇”在其他幾位姑娘眼中,不是頂美,卻十分嫵媚。不同的是,她麵對競爭對手沒有半絲嫉妒或較量之心,而是欣賞,真心實意地欣賞。“她”的目光在這一點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她”對在場每一位美人都發至內心由衷地讚美,甚至還有些驚豔,“她”的目光好似在誇讚所有人:你們都太美了!這讓所有被“她”看過的姑娘都下意識心生了一絲喜悅。
“華蘇”環視了一周,目光最後落在離炤身上,不由得露齒一笑,嫵媚妖嬈地道:“我說思北姐姐,你這麼做不過是想讓妹妹失去甄選的資格,妹妹何許人也,可沒那麼容易被你擺弄。”
眾人紛紛看向離炤,“華蘇”此言無疑在說她如此這般“驚豔”下水乃“思北”設計所致,如果這是事實,那這“思北”的心機著實深沉了些,日後應多加防備。
思北聞言,不由得一笑:“我這是為你好,你看看,你這一看到貌美女子就流鼻血的老毛病不是又犯了?像你這樣,恐怕還沒走到池邊就血盡而亡了。”
看美女流鼻血?眾人同又看向“華蘇”,隻見他鼻子下麵果然流出了兩條紅線。
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封岸不慌不忙地抹了下鼻子,懶洋洋地向離炤走去,邊走邊笑道:“那毛病早就治好了,這是剛入水時不小心撞的。就算沒好,也無甚憂慮,我隻看著姐姐一人就好,自然就不會流鼻血了。”
有人輕笑出聲,華蘇此言無疑在說思北不夠美。
離炤眼瞅著封岸漸漸接近自己,不慌不忙地道:“池子滑,妹妹小心莫要再摔著。”
聽出她的警告,封岸終於在她三步遠處停下,忽對她說:“你聽見我的心跳了嗎?”
離炤目光幽深。
封岸輕聲道:“他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