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真未死,是你們救了我?”陳昊問道。
“那可不,你可是被我用漁網給拖上來的,那時覺得挺沉,還以為有了大收獲,誰知道你一咕嚕的滾進船艙裏,還突然說出話來,將所有人嚇了個不輕!”
漢子哈哈大笑,想是記起當日之景,語氣雖然帶著揶揄,卻仍能感受出那種和善之意。
陳昊有些尷尬,也笑道:“那時迷迷糊糊,隻覺得肺裏突然吸進了一口清新之氣,睜眼又看見了天空,心頭一喜,頓時忍不住說了幾句,倒是讓你們受驚了。”
“無事,那是他們膽子小罷了,倒是你可真是命大,身上那麼重的傷,又在水裏悶了那麼久,竟然還能活下來,可真是,嘖嘖!”
漢子口中不停讚歎。
陳昊摸了摸胸口,隻見其上已綁了一塊硬木板,想是被郎中給正好骨了,頓時又千恩萬謝,與這漢子說了許多話。
漢子叫做李明奇,世代居住在李家村,李家村與那條碩大的靈江不過數百米遠近,村民們每天都靠打漁維持生計,靈江水產豐富,是以這些漁民雖然富裕不起來,但日子還過得不錯。
所以雖然家裏多了一張口吃飯,短時間內倒也負擔得起。
陳昊又問了下日子,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河水整整泡了六天之久,被救上來之後,又在此處床榻上昏睡了兩天,直到今日下午,才緩緩蘇醒過來。
算算日子,從青稼鎮出發,距今差不多有十日之久了,離總館論武大會的召開也不過五六日時光了。
他心裏一個咯噔,落入靈江後一直處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究竟順著江水漂了有多遠,一問之下頓時倒吸一口氣,當時他乘坐風鷲已有一日,眼見再過一日就要到了天青城,而此處竟然離這座大城還有著上千裏路途,與天青城之間間隔了足足兩個郡之遙。
即便是有飛禽坐騎,也不見得能在五六日之內趕到那兒了,何況此處甚為偏僻,最近的有著喂養風鷲的驛站也要走上十天半月。
可即使能按時趕到天青城又如何,一般人傷筋動骨一百天,自己即便是武者,有著武元能夠輔助恢複,也不是短時間就能變得生龍活虎的,更別提上擂台比武了。
這番變故打亂了他全部計劃,心裏頭惦記著的那顆魚龍丹,還有那梁館主手中的升仙令牌,如今被靈江門給一攪合,全都變成了鏡花水月。
他頓時生出了許多怨憤,暗暗想到,靈江門,原來不過成風武館與你之間的恩怨,與我卻無有多大幹係,可如今半途截殺,使自己險些喪命,更壞了自己的全盤計算,這個仇遲早要報回來。
比武大會之事沒了著落,陳昊雖然十分不甘,但也隻有暫時拋開不想,專心恢複起自己的傷勢來。
探查自己體內的狀況時,他卻又吃了一驚。
隻見一片金色光幕覆蓋著他的心髒,後者的每一次跳動,都有一股淡淡的黑氣傳出,往光幕中一洗便成了青色,然後混合在他的血液之中,流向身體各處。
這些青氣每過一處便消耗一分,不過陳昊卻能感覺到這些青氣跟自己的肉身相融合,使其變得加柔韌有力。
自己整整六天悶在水中竟然也沒有死去,可能是跟這股股青氣有關,可具體發生了什麼卻是猜之不透。
不過體內這般變化暫時於自己有益無害,因此陳昊苦思無果後便也不去管它,專心運使真元,恢複起自身的傷勢起來。
……
一晃已是一月時光,這些日子陳昊每天打坐運功恢複傷勢,如今也算是恢複得個七七八八,隻是總館比武已經徹底錯過,他心中道了一聲可惜,再不去想。
如今他武士二階的修為已經鞏固,雖然身上有傷,但翻騰跳躍,扯倒一頭奔牛,放翻幾個大漢卻沒有絲毫問題。
不過他的飯量依舊恐怖,一餐要吃幾個人一天的飯量,原本掛在李明奇屋簷上的密密麻麻的魚幹,都已經被他吃掉不少。
盡管他想幫忙打漁作為回報,可這件事並不是有幾分蠻力便能夠吃得下來的,一來二去,也就斷了心思,成了這李家村最大的閑人。
他不願欠了這村人的救命恩情,還成為他們的巨大負擔,如今傷勢既然好的差不多,頓時就生出了去意。
這日裏趁著村民們大多出去打漁之際,便收拾好行裝,身形幾個起落,避開了附近正在玩耍的幾個孩童,不久便出了村口,大步向西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