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陽高照,山風淩厲,青鬆搖擺,蟬鳴更急,被數十名身材魁梧的匪徒圍住,普通人早已誠惶誠恐,然而陳昊卻並無懼意。
他心頭冷笑,眼前這些山賊雖然體格健壯,但修為不見得有多高明,更兼隻曉得一擁而上,全然沒有什麼陣勢,想要擊潰卻也不難。
這些山賊心裏頭也隻存了教訓來人一番的意思,便連佩刀都收了起來,拳腳上的功夫也十分力藏了七分,生怕一不留神,便把這看起來瘦弱的男子給打死了。
如此正好!陳昊心道,自己的那把符劍已在靈江水中丟失,若是他們以兵刃相加,反而有諸多不美,己身的元罡已被鐵羽鷲的利爪破過一次,假如這夥山賊手中有著神兵利刃,怕也是能將其破開,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輕輕一笑,武元暗自催動,全身變成了淡淡的青銅之色,也不去管那擊過來的漫天拳影,仍憑他們擊打在身上,猶如蚍蜉撼樹一般,不過使青銅光暈生出了點點漣漪。
心頭暗道,果然如他所料,這夥匪賊之中,都是武徒階的修為,一位武士階的武者也無,這點手段,劫劫過路的小商小戶還行,如今既然碰上了自己,便讓他們栽幾個跟頭吧,
這些人身上全都有股煞氣,想也都是刀頭見過血的角色,不過陳昊也不是什麼成天把除魔衛道掛在嘴邊的俠士,心裏隻想著令他們知難而退就好。
他出掌如風,猛地拍在一名山賊的手臂之上,頓時一聲“哢擦”聲傳來,手臂變得扭曲,已經被生生擊斷,踉蹌幾步,哀嚎起來。
如今他已經晉升至武士二階,單手可舉一鼎,雖然傷勢未愈,這一掌也有上千斤的力道,又豈是人的骨骼可以承受?
陳昊見那位斷臂山賊退到眾人身後,也不去管它,腳下輕動,雙掌連續擊在五六名山賊的身上,將這些人肋骨全都擊斷幾根,噴血倒地,再無還擊之力。
山賊們這才慌了神,連忙退了幾步,雖然仍將陳昊圍在中心,卻已經連扯帶拉的把佩刀握入手中,眼中也多了一些懼意,一時竟然不敢下手。
“不動手了?那就放我過去吧!”陳昊微微笑道。
那長臉小頭領卻獰笑一聲:“打傷了我清水寨的弟兄,哪裏還能走?還是留下來做這百鷹山的亡魂吧!秦三兒,放信號,通知大當家的,點子再紮手,也擋不住我們亂刀齊過!”
話音方落,隻見那叫秦三的山賊從懷中掏出一個木質的小小機關,往上頭的一根小繩一拉,頓時發出尖銳的嘯聲,百鷹山內又是一陣騷動,人影攢動,旌旗亂舞,兵光閃耀,喊殺震天。
陳昊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這幫山賊沒完沒了,開始不過是要抓自己上山做仆役,如今竟然叫上人馬,要來取自己性命來了,自己方才沒有痛下殺手,還真以為自己軟弱可欺不成?
他眼中寒光閃動,罡氣如虹,腳下一頓,青石炸裂,身形如同一顆炮彈一般激射而出,瞬間就欺到那長臉山賊麵前,一拳猛地擊去。
這山賊倒是知道厲害,連忙將手中的那把厚背大刀刃口迎了過來,希望能將陳昊阻上一阻,等到清水寨中的援兵趕來。
可陳昊哪能讓他如願,看這口刀的質地也就一般,又哪能攔住他一招重過一招的剛拳?
拳刀相觸,發出金鐵相擊的鏗鏘聲響,陳昊雙拳一震,這把大刀就被磕飛,在對方的一臉駭然之中,正中了他的胸口。
這名山賊就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銅錘擊中,整個人都飛了起來,胸骨凹陷了一大塊,在空中灑出一道血線,最後如同一隻斷線的紙梟墜落於地,抽搐了幾下再無動靜,眼見是活不成了。
“吳七當家!”幾名山賊驚呼。
陳昊心中一動,想不到自己此次出手,竟就放倒了這清水寨的一個人物,不過他也不以為意,殺雞儆猴有時還不如屠虎震狼,自己與這夥山賊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殺掉一個好手等下就少一人前來圍攻。
先下山來的二十幾位山賊已經一死七傷,剩下的眼中全是懼意,尤其是見到身手還算不錯的七當家被陳昊一掌拍死,膽小的已經抖得跟篩糠一般,若不是山寨的眾匪馬上就能趕到,怕不是都會棄械而逃。
陳昊見這夥山賊再不敢上前,隻在四處瞎竄,帶起漫天塵土,大刀亂舞,不求有功,隻求自保,正想再上去放倒幾個,這時百鷹山上的群匪已經逼近了來。
他凝神看去,隻見上百位賊人簇擁著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欺上前來,許是哨聲急促,這些山賊還以為來了官兵圍剿,將旗幟也扯出一麵來,由一個小廝扛著,上書“普陽郡百鷹山大將軍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