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瑤臉色一變,女人最忌諱的便是別人提及她的年齡,偏偏她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年紀,修道時間卻也不算短暫,從那時的年少清純到如今的為了提升修為無所不用其極,她中間經曆了太多苦難,滿腹心酸深藏心底,如今卻被人重新翻了出來,臉上頓時裹了一層寒霜。
她一頭青絲無風舞動,其上帶著淡淡的熒光,觸及窗棱,將其割出一道整齊的豁口,猶如神兵利刃一般。
煙雨瑤瞪大一對明眸,其中蘊藏了無窮殺意,她怒喝一聲,冷笑道:“好好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怎麼會不竭力成全?”
她衣袂翻飛,帶起無數紫色幻幕,手中羅帕催發出道道妖異的紅焰,素手晶瑩如玉,十指指尖泛起道道寒光,如同催命閻羅,急急的向陳昊的周身要害襲來。
陳昊心中一凜,身形急退,一朵青蓮護在胸前,後腳跟撞到了床榻,他猛一使力,這張足足有著數百斤眾的大床翻飛而起,轟然一聲將牆壁擊穿,堪堪將對方的攻勢躲過。
“還想掙紮一番?你今日注定逃不掉!”煙雨瑤語氣冷冷,手掌中彩光幻滅,一個小小的手鈴憑空顯現,鈴鐺用一根紅底金紋絲帶係住,隨著被輕輕搖動,發出一道道震魂之音,仿若一頭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在耳畔輕輕低語。
陳昊隻覺這道道鈴聲傳來,心神劇烈震顫,體內魂體都要脫殼而去,他心頭駭然,急忙運起佛元力使體表布滿了一層淡淡金光,這才堪堪抵住對方淩厲的攻勢,一朵青蓮飛速轉動,散發出道道光芒,將從四麵八方逼來的羅帕幻影一一彈開。
煙雨瑤輕“咦”一聲,口中叱道:“你竟然不怕的我的蕩魂鈴音?”手下卻是更急,紫衫衣袖向前拂過,其中灌注了真元如同一道鐵壁一般,重重的擊中一隻亮紅色的雙耳高頸瓶,將後者哐當一聲擊成無數碎片,緊接著再次化為細粉在空中飄飄揚揚。
陳昊神情凝重,眼前的這女子簡直是他到這兒以來遇到的第一大敵,修為雖然隻與武師巔峰相當,可一身手段層出不窮,招招厲害之極,即便是他凝聚成心蓮也是落在下風,猶如狂風之中搖曳的小樹,隨時都可能枝斷幹折。
他一拳猛地向前擊出,拳頭前跳出一頭頭吊睛猛虎虛影,可擊在那羅帕之上卻如同陷入了一口堅硬的石磨之中,被一一碎裂開來。
陳昊終於變了顏色,左手連掐法印,心蓮虛影迅速化為一丈多高,將己身包裹其中,任憑蓮身劇烈震顫,急側身往前一撞。
隻聽轟然一聲,整間房屋再也承受不住摧殘,重重的塌了下來,濺起漫天塵埃飛屑。
而陳昊已經踉蹌幾步甩開砸在身上的木板瓦礫,身子斜斜地隨意找了個方向狂奔而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有些時候需要戰至流盡最後一滴血,但此時還不是講究這般氣節的時候,君子報仇尚且十年不晚,明知此時打不過對手還傻乎乎奮勇直前,那是愚蠢。
“哪裏逃!”身後傳來一聲嬌喝,塊塊瓦礫碎木爆炸飛濺開來,深深的嵌入附近的磚石之中。
一張粉紅羅帕在空中飛速旋轉,發出呼呼破空之音,無數朵紅焰從裏頭激射而出,霎時間追上青蓮發出砰砰的巨大撞擊聲響。
陳昊身形被撞得猛地往前一衝,將一口碗口粗的槐樹一下撞斷,胸口微微一悶,所幸內腑沒有被震傷,他單手觸地猛地一撐,身形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如一隻振翅的雨燕快速朝前躍去。
“你逃不掉!”煙雨瑤厲聲喝道,腳下疾行,快得如一道紫色旋風,後發先至,再次堵在了身形麵前。
“姓煙的,你到底想怎樣?”陳昊停住腳步,轉身冷冷問道。
煙雨瑤手腕上鈴鐺輕響,嗬嗬笑道:“不怎麼樣,你若乖乖的聽話做窩的練功爐鼎,事情還有緩轉的餘地,若是仍然固執己見如一頭倔驢,那我隻能狠下殺手。”
“哼,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了?”陳昊冷冷喝道,他催動真元,雙目之中浮現出兩道金色火焰,淩厲的威壓朝著對方傾軋而去,粉紅羅帕發出的火焰如同風中的燈籠一般被吹得四散開來。
煙雨瑤勃然色變,輕聲喝問:“你眼中那是什麼東西?”
陳昊冷哼一聲,“你若仍然咄咄逼人,那便是殺你之物!”
他並沒有說謊,靈目神光向來無堅不摧,乃是他的殺手鐧之一,自從凝結佛門心蓮之後他還沒有在別人麵前施展過,想來即使這門功法如同之前一樣隻能催發出兩道神光,也能使敵手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