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韋生慘笑道:“怎麼?這就是你折磨我的方式?比之之前你說的可是要輕得多,喝自己的血罷了,若是身陷絕地之中饑渴難耐,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你卻拿來作為威脅,簡直可笑,大不了血流光一死致之。”
陳昊皺起眉頭,伸手一攝將酒杯甩在牆上,濺起一片血紅,將幾幅字畫弄得斑斑點點,猶如濃梅。
他心中有些為難,這華韋生竟然悍不畏死,令其一番手段全都落在空處,有一種一拳打在空處的感覺,空蕩蕩的有些難受,可若是要他真的做出之前他所說的那些酷刑,心理上卻一下無法做到,氣氛一下子僵持起來。
華韋生目光閃動,像是看出了什麼,忽然幹笑數聲,口中說道:“何必左右為難,想要我開口告訴你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可能,隻是你要答應我幾件事情,不然你即便將我處死,我也不會說出半點消息。”
“什麼事情?”陳昊沉吟問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你得發下誓言,若違背你接下來所說,必會立時遭到天雷臨體之劫。”華韋生將身子靠著屏風坐直,口中吃力的說道,“之前你有過一次食言而肥,同樣的教訓我可不想嚐上兩次!”
陳昊有些遲疑,目光幻動,最終開口應道:“好,我答應發誓,你要去做什麼?”
“第一,不要將我交至那個厲嵐丘,這人與之前與你交手的修士是遠方表親,若不是因為這六長老身上沒有靈根,怕也會被他帶入道途,這修士之所以放了一個傀儡法身在我身邊,名是保護,實是監視,因為實在不好推卻這才答應下來,前番被你擊潰法身,倒是去了我心中一大隱患。”
“原來如此。”陳昊一臉肅然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我之所以要將你交至厲嵐丘,便是要想從他手中換出一個人,若你能想到其他辦法將其救出,這個方案放棄也罷。”
華韋生擺擺手說道:“一個人罷了,我父親貴為靈江門三長老,若是親自上前討要,想要厲嵐丘也不會因此而翻臉不給,大不了付出一些代價,定能將你所說之人換出。”
陳昊微微頷首,口中道:“如此再好不過,既然你說第一,那還有第二第三,何不接著往下說。”
“咳咳”,華韋生再次咳嗽起來,胸口血液染透了大半衣裳,臉上已沒有半點血絲,陳昊見狀,隻得湊了上去,在創口周圍穴道連點,將這位公子哥的傷勢勉強控製住,後者晃了晃腦袋吃力地接著說道。
“第二,事成之後不能再對我出手襲殺,還要護送我到靈江門去。”
“不可能!”陳昊斬釘截鐵的回道,“我隻能答應事成之後一周之內不再對你出手襲殺,不可能護送你到靈江門去,你都說那裏刻畫了重重法陣,若是將我圍困,我之處境豈不極度危險?”
“好吧,那就答應前半條。”華韋生歎了口氣說道,陳昊聽後嗯了一聲追問,“還有第三呢?”
“第三,若是那厲嵐丘前來,若有可能,還請不遺餘地將其斬殺!”
“什麼!”陳昊驚呼出聲,低頭看了看華韋生那張堅毅的臉,口中奇異說道:“他若是前來,我自然會盡力出手,不過我很好奇,雖然你說過你們之間有著罅隙,但他畢竟是你們靈江門的長老,隨便哪個隕落對於貴門都是一大損失,你就全然不顧門中的利益?”
華韋生冷笑一聲,盡顯狂態,“靈江門,靈江門的前途利益與我又有何幹,若是沒有出了今日這番變故,我過不了多久就會踏入道門大派之中,地位水漲船高,與之前何止雲泥之別,哪還有在意什麼靈江門的看法?便是門內背後站著的靈武宗,一般修士怕是見到我也得畢恭畢敬。”
“哦?”陳昊目光閃爍,聽到方才這番話語,又怎會不知他說得究竟是什麼機緣,若不是誤打誤撞將斬心池損毀,引得那魔道大能追殺,怕是要遵循著那天心老人的謀劃,出手襲殺這華韋生,將其手中的那塊升仙令奪取過來。
隻是成就心蓮之後那心思便慢慢淡了,誰知道藏空法師又要自己習得道門法陣刻畫在他的袈裟之上,幫助他一點點恢複殘缺的記憶,可想要修習法陣隻有拜入道門之中,他正發愁怎麼入手,這華三少卻如一隻沒頭的蒼蠅一把撞了上來,這樣的機會又豈能輕易放過。
想到此處,他臉上不動聲色淡淡回道:“原來如此,你的條件就這幾點了麼?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