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山離北川鎮有近二十裏之遙,此刻滿山狼藉,一片死寂,靜悄悄的像如同一塊深淵鬼域。
陳昊並沒有同常人般遍地苦尋這些匪賊埋藏起來的財物,因為這些東西對他已經毫無意義,他佛土空間存放有許多寶物,隨便拿出一種都能讓世俗中高高在上的仙師們爭得頭破血流,換上數十座城池都不止。
玄藏塔遁入地心,他雖然隻在那神兵庫中獲得三件法器,不過卻在離開之時發現了此塔的陣勢已經有了些許破損,假如他的修為能夠更進一步未嚐不能強行將其轟開,從而獲得那裏頭的無數奇寶,至於說此塔飄忽不定的位置那就更不用擔心,他在裏頭修習的五年,早已經熟悉了此寶的氣息,在百裏之內任憑它挪移到何處都會有所感應。
他也並不是沒有想過將整座寶塔全部認主,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使此塔響應一分一毫,想來之前所見的灰鼠應該是此塔的器靈,此鼠一日躲避不出,外人就根本沒辦法祭煉。
帶著二人緩緩下山,周身熒光籠罩,沒有染上一滴汙血,煙雨瑤倒也罷了,畢竟曾經是修行之人,可歎那傅輕風不過是凡俗世家的一位家主,又哪裏看到過這般血洗青山的陣仗,早已是全身癱軟,縮在陳昊散發的光幕內,半推半就的被扯了下來。
他雙目渾濁,腦袋仿佛有千斤之重,直到來到一處清澈的小溪邊突然手舞足蹈的喊叫起來,狀若瘋癲。
陳昊見狀輕蹙眉頭,牙齒輕咬舌尖,發出一聲怒喝:“呔!”
這是降魔之音,立時就讓老翁的雙眼恢複清明,後者顫巍巍的看了看四周,突然一下子匍匐在地,口中高聲喊道:“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辨不清仙師真身,之前多有冒犯萬死莫辭。”
他起初也與那白石寨匪首般認為這青衫客不過是名武師巔峰的好手,可是看過了這一係列的手段,哪裏還不明白傳聞中高高在上的仙師正站在自己身邊?嚇得忙不迭的大禮參拜,尤其是這名仙師還剛剛結束了一場雷霆殺戮。
殺人如屠狗,一幫凶悍的山賊都煙消雲散了,若是對他傅家起了什麼心思,那真不比捏死一隻螞蟻要難。
他可是聽聞仙師也是高下之分的,回憶著這青衫客隨手擊出的威勢,他發現那些市裏坊間所聽聞的誇大言辭都還有所不如,心中又怎能不吃驚?
老翁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將那名女子給救了下來,雖然因此死去了數十名本家之人,可是與這等神仙般的人物結下了善緣倒也算是值的。
“起來吧,你方才所見到並不為實,並沒有什麼劍蓮,萬道氣劍齊出,隻有一人一劍殺了個七進七出,渾身浴血,你可是懂了?”陳昊打出一股柔力將對方扶了起來,語氣有些嚴厲。
人老成精,這老翁立馬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表示會意,一臉的皺紋全都擰到了一塊,那神情,恨不得立刻指天頓地發誓一般。
對於此陳昊也不以為意,對方能夠遵守諾言便可,若不的遵守,那也不要怪他手下無情,況且白石寨的前車之鑒尚在,量他也不敢陽奉陰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