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笙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馬車剛剛停留的地方,她結巴地問:“你、那、那馬車和車夫都是、都是假的?”
“障眼法而已。”白以遊一掀銀白長袍的前擺,踏入屏障內,然後朝何雲笙伸出手。
何雲笙將自己的手遞給他,也跨了進去。等兩個人都走了進去,身後波動的屏障緩緩恢複平靜,成為不能為外人看破的屏障。
屏障裏麵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竹林。
何雲笙跟著白以遊繼續往前走,卻是沒走多久雙腿就隱隱有些發疼,她雙腿的傷恐怕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康複的。可是她嘴角含笑,在白以遊側首低眉問她如何的時候搖頭說無礙。
總是要堅強一些,不能處處成為他的累贅。
“嘖嘖,可舍得回來了。把一大堆事兒丟給我們,自己跑出去和小雲笙快活去了。”香風一飄,百裏予盞出現在了眼前。
蕭奪和水薇薇自遠處也慢慢朝著這邊走來。
“辛苦你們了。”白以遊嘴角噙笑。
百裏予盞還是不停咂嘴,繞著白以遊和何雲笙轉了兩圈。
蕭奪和水薇薇也走到了身前,水薇薇淡淡看了何雲笙一眼,然後望著白以遊說:“總算回來了。”
蕭奪話少,隻不過是微微頷首,也不言語。
“走走走,”百裏予盞手搭在白以遊的肩上,拉著他就往一旁走。他走了兩步,又轉頭對何雲笙眨眨眼,說:“小雲笙別急,你家以遊借我用一會兒。”
何雲笙聳肩,隻覺得百裏予盞這個“你家以遊”用得怪怪的。
何雲笙的目光追隨著白以遊和百裏予盞,眼看著他們走進竹林深處,隻能看見個身影輪廓的距離才停下來,細說著什麼。而他們這邊的三個人倒是一時相對無言,水薇薇性子極冷,在國中也是被稱為冰山美人的公主殿下。而蕭奪的性子更是喜靜,沉默的像塊石頭。而何雲笙也懶得開口說話,所以倒是一時相對無言。
雙腿隱隱疼痛,何雲笙便向一旁走了三五步,靠著一根青竹。她的姿勢極秒,可以將自己全身的重量倚在青竹上,別人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蕭奪索性坐下,打坐修煉。
水薇薇收回望著白以遊和百裏予盞背影的目光,看向一側的何雲笙。
閉目養神的何雲笙感受到水薇薇的目光,緩緩睜開眼睛和她對視。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耽誤了以遊多少事情。”水薇薇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極冷。
“所以呢?”何雲笙懶洋洋地開口,對視水薇薇的目光爬上驕傲的笑意。
水薇薇千年不變的冷顏,逐漸染上一絲嫌惡,她說:“我在你的目光中看見了挑釁,然而你有什麼資本挑釁。”
何雲笙就一點點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不喜不怒地說:“挑釁?你?理由呢?”
水薇薇猶如一隻高傲的天鵝一般轉了頭,移開視線,不再看何雲笙,其輕視之意不言而喻。
蕭奪慢慢睜開眼睛,看看水薇薇,又看看何雲笙,確定這兩個人不會打起來,又閉上眼睛繼續修煉。他是鬧不懂,這些女人們一天到晚說話總是帶著弦外之音有什麼意思,不如打一架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