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何雲笙和白以遊剛踏出薑宅的時候，薑繪析又忍不住喊住了何雲笙。何雲笙回頭看他，薑繪析欲言又止，最後才說：“薑某與九公主的賭約也應當是有期限的。”
何雲笙看著薑繪析的眼，從其中竟是看出了一絲絕望。他的妹妹應該命懸一線，活不久了吧。何雲笙鄭重點頭，此時倒不全是為了焦尾琴，也為了薑繪析的這一份兄長之情而願意一試。
“雲笙。”白以遊在一旁喚她。
“嗯？”何雲笙收回視線，仰著頭望著身側比自己高了快兩個頭的白以遊。
白以遊蹙眉，說：“你們又打了什麼賭？”
何雲笙好看的眉眼，彎了又彎，說：“小賭怡情，小賭怡情！”
白以遊失笑搖頭，扶著何雲笙重新上了馬車，他報了個陌生的地名，吩咐車夫趕車。
“這是去哪兒？”何雲笙問。
“跟我回朱雀國。”白以遊道。
何雲笙愣了一下，然後笑開，說：“殿下也不問問我願不願去，殿下倒真是擅做主張了。”
白以遊湊過來，捏了捏何雲笙臉，說：“若我估計不錯，你與那薑老板的賭約與毒翁有關。那你想不想找毒翁了？”
何雲笙立刻正色起來，問：“毒翁會去朱雀國？”
“可能性比較大，這世上能讓毒翁行色匆匆的，也隻有絮鳳了。”白以遊的神色裏難得帶了絲歡愉和調笑。
“絮鳳？”何雲笙看了看白以遊的臉色，呢喃了一遍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個女人的名字。
兩個人行了七八日，終於趕到了景城終於停了下來。這景城已經是搖光國和玉衡國的邊界小城。別看景城地方不大，卻熱鬧非凡，兩國的子民都聚集在這裏，道路兩旁是數不盡的小攤小販，各種好玩好吃的東西玲琅滿目。
馬車穿過喧囂的集市，繼續往前走。前路人影越來越少，倒是換上了悅目的綠色風景。一大片竹林映入眼簾，不見盡頭。
何雲笙掀起車簾，伸長脖子往外看。她吸了吸鼻子，清新的味道撲麵而來。
“往前走，有一處屏障，過了那屏障視線會開闊起開，你會看見如宮殿一般的庭院。上四國的代表從下七國選中的子弟都在那裏，接受一係列的培訓。”白以遊說。
這倒是何雲笙第一次聽說，她好奇地問：“以往隻知道上四國會通過鋒芒宴選中下七國的子弟帶回自己國家栽培，倒是不知道會留在這裏。”
白以遊微微頷首，道：“畢竟是不同國家的人，習慣品性也是不同，其中更有下七國的皇室子弟，若是不提前培訓帶回本國也易發生變故。”
何雲笙了然。
走到竹林盡頭的時候，白以遊扶著何雲笙下了馬車，然後他臨空一點，在虛無處畫了個複雜的符。隻見眼前空無一物的虛空處立刻有了波動。好像有一條路浮現在眼前。何雲笙小心邁出了一步，果然穿過了屏障。
白以遊含笑看著她，然後手指一點，載了他們一路的馬車連帶車夫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