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焚寂還是第一次看見魔尊這般神情，他詫異地看向身側的何雲笙。
魔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鬱蓉是你什麼人？”
一聽見“鬱蓉”這個名字，何雲笙也是一頭霧水。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又想不起是誰。一個清麗的身影緩緩浮現在腦海。
何雲笙驚道：“她是我母妃。”
魔尊看著何雲笙，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緩緩將手放下，複又坐下，可是整個人竟染了三分頹敗之色。
“魔尊認識我母妃？”何雲笙一邊瞧著魔尊的神情，一邊小聲地問。
“怪不得你體內有本尊的力量。”
過了一會兒，魔尊才重新盯著何雲笙的臉，道：“你與你娘的長相有五分的相似。”
何雲笙一愣，心思百轉。難道魔尊還和自己的母妃有過一段“舊情”？可是不可能啊，自己的母妃可是搖光國曾經的皇後啊！一國皇後怎麼可能和魔尊有“舊情”？
魔尊不願意再多解釋，沉默了一會兒，忽問：“你娘可還好？”
“母妃已經過世了。”何雲笙道。
瞬息之間，整間冰室充滿了戾氣。前一刻還讓何雲笙覺得冷漠但儒雅的魔尊此時已經全身上下充滿了殺氣，他冷聲問：“誰？是誰殺了本尊的愛徒？”
何雲笙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妃和魔尊竟會是這樣的關係！之前魔尊說他千年來隻不過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焚寂，而另一個居然會是何雲笙的母妃，搖光國曾經的皇後居然還是魔尊的大弟子！
可是何雲笙又不懂了，既然是魔尊的大弟子，那一定修為卓卓，又怎麼會輕易被如今的搖光國皇後害死？依何雲笙所知，如今的搖光皇後武力渣，智商低！就算是她那個皇帝老爹也沒什麼本事。
“究竟是誰！”何雲笙完全陷入回憶中，引得魔尊又次發問。
“應當是如今的搖光國皇後，隻不過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還很小，具體的事情也是不知。”何雲笙默了默，才開口。
魔尊眯起眼睛，整個人像繃緊的弦。他問：“搖光國皇後是什麼實力。”
“應當是……凝魄境。”
魔尊皺眉。
修煉一途分九境：凝體、凝元、凝魄、凝神、造化、登鶴、望虛、破空、上神。
凝神境是一個分水嶺，踏入凝神境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修者。白以遊當初八歲就踏入凝魄境，十五歲入凝神。那搖光國如今的皇後實力才是凝魄境，當真是屬於極差的一種。
“不可能。”魔尊的語氣十分肯定，“阿蓉絕不會亡於此等螻蟻手中！”
何雲笙沉默，她對這個身體的母妃印象並不深。腦海中隻有一個清麗的身影，還有她婉轉哀愁的歌謠。
“你叫什麼。”魔尊微微平靜了一些，居高臨下望著和鬱蓉有著五分相似容顏的何雲笙。
“何雲笙。”
魔尊的容顏瞬間頹然，他雪白的發垂下來，更為此時的他添了幾分滄桑。
“雲……果然啊果然，阿蓉，怪不得你離開，原來懷了他的孩子，就算他如此對你，你也不悔……”
何雲笙忍不住頂了一句：“我爹那副死德行，我母妃還愛他？真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