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環原本是個尖子生,但高二時風波一起,便同樣受到冷落遭到白眼。特別是班主任一次又一次地不指名地挖苦,使他從此一撅不振。活該,誰讓他那般多情呢?
我可不會對異性感興趣。我覺得她們虛偽得要命,這一點就夠我生厭了。而且,也許我自己是個矮個子,平日一看到一米六的女孩就不好受,所以,班裏原先那七位“三八”我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新來的那位感覺還好些,輕盈小巧。不過她也絕對引不起我的興趣的,我還曾經甩開過一位身材和她差不多且長得更漂亮的女孩呢!這是我自鳴得意的一件事,我覺得自己修煉易老師的“全身心投入學習法”已得正果。
那還是高二時候的事。在三月學雷鋒周,學校讓我出一期“學雷鋒專刊”。那塊黑板就在進校園的最顯眼處。我在那寫著,身後就站著許多人看著,指點著。我用空心字寫“向雷鋒同誌學習”幾字,模仿毛澤東的手跡,寫得專注,自然忘了身後那夥人……
寫完了,我收拾起粉筆,資料,轉身要走,發現身後剩下一個人了,是個初中的女孩,長得不錯。我知道,絕對沒有哪個不錯的女孩會對我感興趣,我又黑又瘦的,模樣連自己都不喜歡。
那女孩也無非是衝著我的字才在我身後呆得住那麼久。這樣的女孩,理她幹嘛?走!於是,我頭一昂,神氣地邁開了步子。
誰料那女孩粘著腳跟就跟上來了。
“大哥哥,能告訴我那幾個空心字是怎麼學來的嗎?還挺像毛主席的筆跡呢!”
我用揶揄的目光瞅了她一眼,圓臉蛋,眨巴著大眼睛,絲毫不見女性的靦腆。我真理解不了城裏人,竟可以對一個陌生人如此大方地稱大哥哥,不知害臊。
“多練就是羅。”要不是她誇了我一句,我才懶得回答她。
“你能寫幾個字給我照著練嗎?”她試探地問,然後陪著笑,似乎她已做好了被我拒絕的準備。
“對不起,沒空!”我“禮貌”地拒絕了她,加快了腳步。回頭望望她,正撅起小嘴,還有點像受了委屈呢。從此,她再也沒敢出現在我的視野裏。
易老師還在講著早戀的危害性。我想,這事與我無關,這可是真的,在這方麵,誰有我做得好?想著想著,我差點沒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