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過,是我寫的,”她喊道,同時把滿腹的心酸傾瀉而出,“我沒有理由為這事感到羞恥,我希望他能幫助我,我很想同他親自見麵,我是有求於他才請求與他見麵的。”
“但是又怎麼約在那樣一個時間裏呢?”
“是這樣,那時我剛得知他第二天就要去倫敦,一去也許幾個月。當時由於別的原因,我又不能到那裏去。”
“為什麼要在花園裏會麵而不到房子裏麵去拜訪呢?”
“先生,一個女人在夜晚又怎能單獨到一個單身漢的家裏去呢?”
“噢,您到那裏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我並沒有去。”
我有些生氣地提高嗓門:“萊昂絲太太!”
“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去,有一件事讓我不能去了。”
“那是件什麼事呢?”
“是一件私事,我不能說。”
“這麼說,您承認查爾茲死去的時間和地點正是你們要相會的地方,而您又沒有前往那兒。”
“這是實情。”
我又問了幾個問題,可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最後我結束這次毫無結果的拜訪,站起來說:“萊昂絲太太,由於您不肯把您所知道的事情說出,您已經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地步,您得負嚴重的責任。若是警察來調查的話,您的嫌疑就更大了。您既然是清白的,當初又為何否認在那一天您曾寫過信給查爾茲爵士呢?”
“因為我覺得那事沒有什麼,我如實地說出,就會被牽連到一件醜聞中去。”
“那麼您為什麼迫切地要求查爾茲爵士毀掉您的信呢?”
“如果您已經讀過那封信,您該知道因為什麼。”
“我並沒有讀過信的全部啊。”
“您卻引用了其中的一部分。”
“我隻引用了附筆,我說過那信已經燒得難以辨認。您為什麼要讓爵士燒掉這封信呢?”
“這是件純屬私人之間的事。”
“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您要避免公開的追究調查吧。”
“不,如果您曾聽說過關於我悲慘經曆的話,你就知道我曾草率地結過婚,我過著被丈夫不斷迫害的生活,而法律又不能懲罰他,我隻好逆來順受。我聽說隻要我能支付一筆錢就可以重獲自由,可以過著自尊、幸福的日子。我就寫信請求查爾茲爵士幫助我,如果我親口講這事,他一定會資助我的。”
“您為什麼又沒有去呢?”
“因為就在當時,我又從別處得到幫助了。”
“那麼,您為何沒寫信給查爾茲爵士解釋呢?”
“若不是第二天早晨我在報上看到那個不幸的消息,我一定會這樣做的。”
這個女人的敘述前後相符,幾乎找不出破綻來。我隻能調查一下她是否在悲劇發生前的日子,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
看來,她說的是實情,若是她真的乘馬車去巴斯克維爾莊園的話,她得第二天清晨才能回庫姆·特雷西,這樣一次遠行是無法守住秘密的。但我還是懷疑,從她的表情裏可以看出她還有事瞞著我,為什麼她每次都要竭力否認而又迫不得已地回答……對這些問題的解答並不是她解釋給我聽的那樣簡單。
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一座山接著一座山,山上有許多古時人們生活的遺跡。我想起站在黑岩崗上的人,不妨以此作為線索,把看到過他的那個地方進行搜尋。我應該從那裏查看沼地裏每一幢小房,直到找到為止。如果那人暗地追蹤我,必要時我會用手槍逼著他。若是我找到那小房子,那人不在的話,不管等多久,我都要等他回來。在倫敦,福爾摩斯讓他溜走了,在我的師傅失敗之後,我能將他查出來,真是個大勝利。
我們就要時來運轉了,不能總是運氣不佳。給我們帶來好運的不是別人,而是弗蘭克蘭先生。他胡須花白,麵色紅潤,正站在衝著大道的花園門口。
“華生大夫,”他興致勃勃地喊道,“您得讓您的馬歇會了,進來喝一杯酒祝賀我吧。”
我聽到過這老頭如何對待他女兒的事,對他實在沒有好感,我正急於要把波金斯和馬車遣回家,這可是個好機會。我下了車,給亨利爵士寫了個便條,說明我要在晚飯時分散步去。然後,我就跟著弗蘭克蘭先生走進了他的餐廳。
“先生,這可是我一生中大喜的日子,”他不停地格格地笑著,“我已了解了兩樁案子。我一定要教訓一下這裏的人們,這兒竟還有不怕打官司的人呢。我已證實了有一條公路整整穿過老米多吞的花園的中心,咱們得教訓教訓這幫大人物了,讓他們知道,不能隨便踐踏平民的權利!我還封閉了一片弗恩·沃西家的人常去野餐的樹林,我不能讓他們隨處亂鑽亂扔。華生大夫,我真是太高興了。”
“您得到什麼好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