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閻王爺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續而又馬上把臉板了起來:“混賬東西,你不知道本老爺最是大公無私的嗎?怎會貪圖你等小利?你這東西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公然向本官行賄,還不知罪?”說著又重重拍了一下麵前的桌案,嚇得我渾身一哆嗦,差點沒趴在地上。
閻羅王卻在我目光不及之處向崔判官打了個曖mei的眼神。
崔判官果然心領神會,馬上站起來義正辭嚴地道:“大老爺且慢,依小臣拙見,台下此子絕不是為圖一己之私,公然行賄之徒,你看他鼻直口方,長相周正,目露威嚴,必為一等正直之人;他方才說話之時,目露儒慕,語氣誠懇,前後貫穿,一氣嗬成,必是心中真實想法。大老爺公正廉明,天下皆知,卻也不宜過分苛責自己,寒了天下子民的拳拳之心哪!”
有那麼一刻我真想抱著崔判官那張麻臉蛋子猛親上幾口,太夠意思了,我連連叩首:“大老爺明鑒!大老爺明鑒!千萬莫要寒了天下愛戴您的子民的拳拳之心哪!”
閻羅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好吧,你有什麼東西不妨逞上來讓本王一見,東西如何不要緊,你的一片心意本王已然體會到了。”
我穩定下心神,伸手入懷,將我珍藏多年,愛愈性命的一件法寶取了出來,“我就不信你能不動心!”我惡狠狠地想著。
隨著我手的慢慢抽出,閻羅王和崔判官的雙眼越瞪越大,目光越來越亮,二人都不由微微前探著身子,死死地盯住了我手中之物。
“這是什麼?”在我將手中之物恭敬地拖起來之後,閻羅王聲音冷冷地道。我手中拖著的是一火柴合大的金盒,外加一個黃緞子布包,確實也不堪起眼。
“請大老爺容小民展示。”
閻羅王“哼”了一聲,目光示意崔判官將我手中物事接過去。
我悄悄俯耳在崔判官耳邊嘀咕了幾句,崔判官果然雙目閃過一道亮光,接過我手中物事,快步轉過老板台,湊到閻王爺的麵前小心擺弄去了。
“呃、呃……”閻王爺的口中忽然發出仿佛被勒斷氣的聲音,繼而哈哈大笑,“妙,妙啊,真是難為你這小崽子啦!哈哈……”
我見他果然中招,連忙在下邊努力賠笑道:“大老爺明鑒,這副跳虱象棋是小人精心挑選、培養的三十二隻強壯跳虱,經過嚴格的訓練,又請專門善長微雕的大師父,用純金為它們量身定做裝備,花三年時間才打製而成,這兩波兵馬可以按主人意思相互撕殺,一行一動皆合規矩,此是小人有感於大老爺日理萬機,辛苦操勞,特意為搏大老爺閑來一笑而準備的。”
“好!好啊!”閻羅王和崔判官盯著棋盤上正自披堅執銳,排兵部陣的兩隊跳虱士兵讚不絕口。
“啟稟大老爺,小人為提高這些跳虱的體力和生命力,每日都要以處女子的鮮血喂養它們,這一點上怕是要給大老爺添麻煩了。”
“這有何難,我地府是什麼地方,崔判官先去生死薄上削了這些小東西的名字,讓它們免入六道輪回,永生不死,至於血嘛,我這地府裏多得是,便是龍血也有的,還怕喂養不起它們幾個?”閻羅王毫不在意地道。
接下來,閻羅王再看我資料時的臉色便好了許多,臉上露出了樂嗬嗬的表情,雖然他那一笑像哭似的。
“嗬嗬!不錯!這小子一生可沒少害人,直接、間接死在他手裏的可真是不少,倒是給我們地府人力資源部解決了不小的麻煩哪!什麼?他竟然每年都向我們地府捐獻一大筆建設基金,我這辦公大廳竟然有一半的建設經費是從他的捐贈裏出的,哎呀!真是一位好同誌啊,老崔!你咋就不早點說哪/你看看把人家小兄弟糟蹋成什麼樣了?牛頭馬麵,你們兩個笨蛋,還不快好好照顧照顧小兄弟,別讓人家總在地上趴著啦!”
牛頭馬麵答應了一下,也不知道拿出些什麼東西來,在我受刑的臀部這麼一灑,立時有一股清涼的感覺湧了上來,方才那火辣辣椒疼痛感立時就消失無蹤了。下一刻全身的力氣又全都恢複過來,我一挺身站了起來,拿手摸摸感覺中被打得稀爛的臀部,光潔溜溜,卻哪裏有一星半點的傷痕。
馬麵又不知從何處搬來一把座椅,示意我坐下,我忙向上邊躬了一躬,道聲:“謝大老爺贈座!”這才小心亦亦地坐了小半邊屁股。
閻羅王笑嗬嗬地擺了擺毛絨絨地大手道:“不要客氣,不要客氣嘛,實不相瞞啊,我們單位去年剛剛分到的職工公寓,還是靠小兄弟你的捐獻蓋起來的哪,小兄弟跟我們地府可真是一條心哪!方才不知情之下委屈了小兄弟,還望你不要介懷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