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去一次,比剛才要順利地多,我爬上那個山岩,這是一個十分幽深的小洞,僅夠一個人爬進去。
我向裏張望了一下,似乎又見到有藍光一閃,再仔細看時,卻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小心翼翼地爬進去,洞中十分幹燥,在最深處似乎有一隻極大的鳥巢,我借著外麵的雪光反射隱約看見在鳥巢中央,有一點藍色的幽光。
我把這點幽光拾起來,原來是一隻戒指。
我心裏暗暗奇怪,這戒指上顯然鑲了藍寶石,可是以這種暗弱的閃光,我不應該在那麼遠的洞口清楚地看見藍光。
我在洞中又搜索了一會兒,除了這枚戒指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
這時,我聽見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我立刻從洞口倒退著爬出,見莫非花已經站在路中央,一輛運輸汽油的卡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我立刻從岩上爬下,司機是一個提貝族年輕人,他看著我從山崖上爬下來,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之極的神情。
我對他笑了笑,說:“我是一個登山運動員。”
他才顯出一些釋然的神情。
這個年輕的提貝人十分熱情,他正好是要返回提貝,我們便搭乘他的汽車。
當天傍晚時分回到提貝,我與那個年青提貝人握手告別,立刻拉著莫非花上了出租車,莫非花極不情願在問我:“幹什麼?”
我說:“去醫院。”
她說:“我已經不要緊了。”
我歎了口氣說:“你必須得去醫院,傷口要進行消毒,否則,我們絕不再去找大師。”
她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哼”了一聲,淡淡地說:“我不去,你也別想去。”
她轉過頭不理我,不一會兒到了醫院,醫生在處理莫非花的傷口時也不由地吃驚,他決想不到一個女人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行動自如。
依照醫生的意見,莫非花必須住院,但我也知道她是不可能住院的。於是便讓醫生將需要的藥品打成一包,那個醫生在寫處方的時候還一邊搖頭說:“怎麼可以不住院?你們這是和生命開玩笑。”
我們索性誰也不說話,照莫非花的意見,當天晚上就要繼續向長生湖趕去,但我立刻阻止了她,無論如何也要第二天才啟程。
為了這事,她很是生氣,我也不去理她,我聽說女人在生氣的時候,不去理她是最好的辦法。
果然過不了多久,莫非花還是主動和我說話了,她先是極不情願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才問我:“你從那個山洞裏發現了什麼?”
我知道她一和說話,就說明她認輸了,我也不為已甚,從口袋裏拿出那枚戒指,遞到莫非花的手中。
莫非花仔細地看著這牧戒指,臉上露出十分驚訝的神情,她說:“這戒指是你從那個山洞中發現的嗎?”
我點了點頭,她反複地觀察著那枚戒指,並把藍寶石放在燈光下看了許久,這戒指是用提貝盛產的一種白銅製成,上麵縷著許多花紋,除了那枚藍寶石外,幾乎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莫非花說:“從這些花紋看,這應該是陀羅王朝時代的東西。”
我愣了愣,陀羅王朝我是知道的,這個王朝在古代提貝建立了極發達的文化,然而卻在四百年前神秘消失。
我說:“你說你姓陀羅,那是真的嗎?”
莫非花微微一笑,“這個,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
我也笑了笑,我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當別人不告訴我的時候,我便不問,對於一個心藏秘密的人來講,如果你不問,他便會忍不住想告訴你。
但莫非花卻並不是這樣,她居然不再談這個問題。
她問我:“這個戒指你打算帶走嗎?”
我看了她一眼,她眼中期盼的神情極為明顯,就像是小孩子極想得到一樣東西一樣。我便忍不住笑了,我說:“不,我打算送給朋友。”
她皺起了眉頭,說:“你要送給誰?”
我說:“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她歎了口氣,極不情願地把戒指交還給我,我接到手裏,又送到她的手中,說:“就送給你吧!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
她立刻大喜過望,居然一把抱住我,在我的麵頰上親了一下,連聲說:“謝謝你!”
我想不到一枚戒指能使她這樣開心,看來我再上去一次真的沒有做錯。
第二天早上,莫非花的精神已經好很多,她的身材雖然並不高大,生命力卻是十分旺盛,這樣的傷,我相信一個壯漢都無法比她更能堅持,但她卻極能忍耐。
我們先買了一些食品,然後又租了一輛越野車,便向長生湖方向馳去。
路上莫非花一直看著自己的手表,我知道她是在尋找她自己那輛車子的信息。
中午時分,我們到達北方的小鎮莫當,莫非花歡呼一聲,我連忙看她的手表,表麵上開始出現一點微弱的閃光,在我們的北方。
“是他們了!”莫非花十分開心,我當然也十分興奮,此時雪已經停了,太陽一下子就明亮得很。
在提貝,天氣一直是變幻莫測,前一秒鍾還是大雪紛飛,後一秒鍾就可能已經陽光明媚。
雪光反射著陽光,射在玻璃窗上十分刺眼,我與莫非花都戴上墨鏡,這是在提貝一年四季必備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