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耀惱怒的看著他,手裏的刀刃,隨即飛出。
隻聽“嗖嗖!”幾聲,祁冤剛才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現兩個拇指大小的窟窿,他的臉上,也出現兩道血痕。此時,他已然後退一米有餘。
“還沒完。”說著,白耀左腳後跟提起,腳尖往地上一旋,整個人借力透射而出,衝向祁冤,祁冤右腿後撤,側過身,想要避開白耀的攻擊。但因為少撤了半步,在刀刃迎向麵門時,不得已太手去擋。白耀趁此機會,右手一轉,刀花耍的得飛快,不止傷了祁冤的手臂,還沿著手臂一路轉向前胸。
拉開距離,祁冤盯著白耀,若有所思。
“我這一生中,後悔的有兩件事。”
“遺言?”白耀冷眼看他。
“可以這麼認為。”
祁冤歎口氣,以長輩的口吻感懷道:“我放棄了兩個人,一個是西爵,還有一個就是閔文。”
“人活在世,有很多的累贅,枷鎖遍布。沒有人能夠隨心所欲的去做事,但是這一生中,總是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你去奮不顧身的,責任並不代表不能反抗。”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白耀問。
“讓你珍惜眼前,不要錯失所愛。”
這次會麵,與其說是正與惡的碰撞,不如說是“陌路人”的重逢。警不像警,匪不似匪,一個不想逃,一個不想抓。說起來,真的是個不倫不類的鬧劇。
“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包圍所有出口,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
白耀看向渾身血漬的祁冤,將耳朵裏的耳機摘下。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祁冤淡定的看著他,似乎早就猜到,“誰說我要逃?要做的已經都做了,已經沒有什麼牽念了……”說的到此處,祁冤一頓。
他真的……沒有牽念了嗎?
祁冤腦海裏閃現出一個身影。
如果沒有他,是不是……不會走上這條道路,祁冤如是想。
離開了白西爵,他的生命裏,滿滿是夏閔文。他是一個十分懂事又讓人心疼的戀人。他總是用著自己的方式來支持祁冤所做的一切,從來不去索取什麼。
回想起那次機場一別,夏閔文被迫和陽子桐結婚,他也被安排駐守邊界,兩人再見麵,已經是八年後物是人非了。
活得如同行屍走肉,連靈魂都麻木。他將這一切歸咎於自己的無能,所以一直瘋狂的追求力量,想起了當年了解到的病毒,開始不擇手段的研究它。
在黑暗裏呆的久了,後來又開始厭惡這個惡心的世界,開始謀劃著清洗它,祁冤的人生,就一直在反抗與動搖之間掙紮,慢慢的變得不是自己,偏離正軌……
“白耀……”祁冤叫了他一聲,張口說著什麼,可是還不待白耀聽清楚,整座大樓,便開始劇烈地晃動,隨著爆炸聲與轟隆轟隆的坍塌聲,白耀才意識到,祁冤早就準備好了自殺,他根本不打算束手就擒。
“等一下!祁冤!祁冤……該死的!你不能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