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蘊荷居爭鋒,同悼滄海(1 / 2)

玉庭緩緩走了過去,趙翼德從驚愕中恍過神來,揚著笑臉對著玉庭道:“玉庭老弟,你是開玩笑的吧,這回就別湊熱鬧了,等我娶了風荷姑娘,到時自當請你來喝喜酒。”

這個台階遞得恰到好處,稍識時務的人都知道這是個不錯的台階,更何況趙翼德笑臉相迎,可偏生玉庭隻略略恭了恭手,正經道:“你看我哪點像開玩笑的樣子,風荷姑娘才貌雙全,納入室中,自能輔佐中饋,翼德兄有那麼多紅粉佳麗,不如把風荷姑娘讓給我。“

孟嬤嬤聽了早就樂開了花,笑著唱和道:“平日風荷姑娘多蒙四爺照應,沒承想四爺一片深情,如此舍得,倒也罕見,老身倒不如成全四爺。”

孟嬤嬤的話顯然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台下一片嘩然,人群裏平日有和張玉庭好的,紛紛附和張玉庭,平日有和趙翼德好的,都附庸趙翼德,也有些人抱謹慎態度作旁觀,人群中嘈雜不斷,趙翼德臉上如抹了顏料般,一時間五顏六色的,好不精彩。

趙翼德難堪至極,冷笑一聲挖苦道:“誰人不知道張府四公子是癡情種,為了一個水瑩姑娘,掀翻半個京城,今日能看上風荷姑娘,也算是蘊荷居的榮幸,是風荷姑娘的福氣,我是該向風荷姑娘道喜才對。”

話說到這,趙翼德甩袖就要離去,心裏充滿了氣憤與惱怒,錢銀不是問題,問題在於當眾人都知道這東西屬於你的時候,卻還有人出來要和你爭奪,明罷著是要和你過不去。

誰知剛走了兩步,卻聽裏麵傳來嬌俏的聲音略顯著急道:“等等。”趙翼德止住了腳,沒有回頭,眾頭回過去看時,隻瞧著是風荷姑娘從裏麵走了出來,流梳覆額,一身紅妝,如待嫁新娘般明豔,使眾人眼前一亮。

此刻,隻聽風荷姑娘神色堅定道:“我不同意,”這話是說給孟嬤嬤和趙翼德聽了,然後又望向玉庭道:“人固有自知之明,四爺能出三千兩,我自是感到榮幸,但自來青樓之中,都應遵守雙方自願,我雖墮入風塵,可心屬五爺,若四爺今天執意要我出閣,我將執意留在蘊荷居終老。”

說完抬眼隻望了一眼趙翼德,再不理會眾人,退了下去。一時局麵僵持,孟嬤嬤半是羞憤,半是尷尬,這回輪到玉庭難堪了,而趙翼德原以為丟了很大的麵子,沒想到竟是峰回路轉,加上他那邊的人幫腔,少不得意的對玉庭道:“沒想到風荷姑娘是個有情有意的女子,四爺還是自己斟酌,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不要因一時好強耽誤了風荷的一生。”

玉庭聽著他提到水瑩,心裏就惱火,這又聽到最後一句,火氣就直接往上冒,臉色陰沉地在滴水,一旁的趙翼德隻覺得心裏痛快極了,轉頭望向孟嬤嬤道:“如果嬤嬤覺得我出的價還可以,明日午時前通知我,我會浱人來接人,今兒就先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臨去時還不忘挑釁地望了玉庭一眼。

趙翼德走了,眾人也去了一半,孟嬤嬤見玉庭臉色不好,又不作聲,怕他發作,忙陪笑道:“四爺不必在意,我勸勸風荷姑娘,她隻是一時迷了心竅,我今兒勸勸她就好。”

玉庭雖一時氣息難平,但想著今兒算是徹底地把趙翼德得罪了,又見風荷如此堅定,自已真強要給風荷姑娘贖身,倒沒了意思,於是不慍不火道:“好,如果她還如此堅決,明兒上午我接她出局,再勸勸她,不會耽誤嬤嬤的事,今兒就有勞嬤嬤了。”

孟嬤嬤聽了這話,自然是喜不自禁,忙連連稱好,玉庭懶得應付,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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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善銀一個人待在車上的時候,外麵的車水馬龍,管弦嘶啞根本吵不到她,她一直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玉庭的情,她一開始就知道,可那時自己心裏隻有文正,再也容不下別人,特別和文正分了後,她以為這以後,任何事都和她無關了,所以他在外麵的紅顏知己,自己偶爾耳聞,也不曾在意,甚至於剛才在楊柳坊瞧見了那一幕,心裏也沒覺得怎樣不好,可偏偏在車上聽著從他口中隨意說出用兩個姑娘換敏之姑娘的事,心卻是沒來由的一驚,而且還夾雜著難受,使得整個胸口到現在還蒙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