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這次不比第一次過來,一切都是現成的。
善銀曾在瑤瑛閉眼時說過,讓丹楓每年給她掃墓,因而這次出來,並未帶上丹楓,仍舊留在京中。
因著年底善銀給杏兒的信,青兒和奕護衛已經趕在年底前成了親,如今已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大約是杏兒告訴了鬱七娘,善銀一下馬車,第一眼瞧見的竟是鬱七娘,後來一問,才知道,鬱七娘已經在這裏等了好幾日,善銀少不得瞪了杏兒一眼。
鬱七香卻是笑道:“反正我在家裏也無事可做,索性到你這邊來坐坐,快一年不見了,我也想早點見見你。”
善銀上下打量著鬱七娘,不禁問道:“我記得去年這麼熱的天氣,你說怕熱,穿得是葛布半袖短裳,怎麼今年倒換成了羅帶長裙。”
隻瞧著善銀話剛一說,鬱七娘臉上疑似有兩片紅雲飛過,善銀直覺不對勁,可此刻一大堆人站在垂花門,雖日落西山,餘熱還是很足,在杏兒的提醒下,倆人還是先回了屋。
這回帶來的東西不少,更有子宓及表嫂托付帶給酋長一家的禮物,由著紀媽媽帶著人忙碌開來。
善銀和鬱七娘在屋裏說了一會兒話,瞧著她這裏忙成一團,又兼她剛回來,趕了這麼些天的馬車,想也是累了,便早早地就回去了。
桂兒剛回來,就想著去瞧明意,桂兒心思這麼急,善銀隻得忙勸阻,“這麼些天都過去,也不差這兩天,你好好休息這兩天,等恢複了體力,我們一起過去白雲寺。”
“桂兒,他已出家,現在在白雲寺,你可想過,你怎樣才能隨侍他左右。”
桂兒張了張嘴,還是垂下了頭,善銀又道:“他是王爺,縱使修行,也不能在寺廟,本朝也有過王爺出家,不過也隻在王府裏建觀建寺,最後還是在王府中修行。”
“這次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二哥說了這事,將來旨意一來,到時候明意還是得回京,斷沒有在這邊關的道理,你可願意去王府?”
善銀望著桂兒,沒有緊著逼問,隻讓她自己考慮,半晌,桂兒卻是突然跪下了身子,磕了個頭,“姑娘,往後十二爺在哪,我就跟在哪,求姑娘成全。”
善銀聽了,歎了口氣,扶著桂兒起來,瞧著她眼眶又紅了,不由忙扶著她在旁邊坐下,低語勸道:“如今你好好休息,你跟了我這些年,隻要你願意,我都依著你,原以為芬兒的事,可以給你們作個榜樣,不想你們還是悶在心裏頭,青兒也是如此,隻希望杏兒不要如此才好。”
桂兒聽了這話,並未多說什麼,若是十二爺沒有喜歡上姑娘,或許,或許她會說出來的,若是她還是女兒身,或許她會有勇氣說出來吧。
隻是他已是心灰意冷出了家,這些或許,也沒什麼好或許的了。
由於都是極累的人,一身疲乏,善銀連飯也沒吃,早早地就沾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