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一天,酷熱難當。神津恭介探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辦公,急促的電話聲響了,神津恭介抓起電話,話筒裏傳來一個男人結結巴巴的聲音:
“警察先生,我剛從外麵回來,就見我的房門底下塞著一封信。我打開一看,媽呀,是備子寫的,她在信上說她要自殺。”
“信上有沒有日期?”恭介神經忽地一下繃緊了。
“有,就是今天,今天中午。”
“你現在在哪裏?”恭介急切地問。
“在備子處不遠的一個電話亭。我見到信後就趕了過來。我拚命敲著她的房門,可是裏麵什麼聲音也沒有,恐怕備子已經尋了短見……”那男人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小夥子,備子住在什麼地方?我怎樣才能找到你?”恭介猜他一定很傷心。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小夥子抽抽噎噎地回答:“這兒是神穀公寓,我在樓梯口等你好了。”
“好,我盡快趕到。”
說完,恭介帶了幾個助手,駕著警車,向神穀公寓急駛而去。
他們的車還沒停穩,一個短發高個兒的小夥子便跑了上來。
他痛苦地和恭介握了握手,自我介紹說,他叫山本大島,是柳田備子的男朋友。然後,又遞上一封信,輕聲道:“這就是備子的遺書。”
恭介接過來,掃了幾眼,便把它放進了口袋。接著,讓山本大島領路,去備子的房間看看,門是從裏麵反鎖上了,恭介的助手撬開了門,隻見備子的心口上插了把刀,由於刺得太深,隻露出了刀柄,它被死者的雙手握著。
備子的房間在三樓,窗外就是街道,連陽台也沒有,窗簾低垂。
山本大島不顧一切衝了上前,他剛抱起死者的頭部,就被恭介製止了:
“對不起,山本先生,請保持好現場,希望你節哀順便合作一些。謝謝!”
他把屋裏的東西仔仔細細都檢查了一遍,發現門把和插銷上沒有任何人的指紋。如果備子是自殺,那她幹嘛要擦去上麵的指紋呢?顯然,備子是被謀殺。凶手殺人之後,偽裝了自殺的假現場,然後逃之夭夭。
恭介的推斷公開後,引起大夥一陣嘩然。
大島問:“可是,備子留下了遺書呀!”
“遺書也是偽造的,我剛才檢查過了,那上麵隻有我和你的指紋,沒有其他人的。如果那信是備子親手寫的,上麵應該也留下她的指紋。”
“可是,凶手是怎樣逃離的呢?在咱們進來之前,門是從裏麵鎖上的呀,難道凶手在門外,卻把手伸進門裏插上了插銷?這簡直成了魔術。”恭介的助手們都不解地議論紛紛。
“再狡猾的罪犯也會留下蛛絲馬跡,線索肯定就在這間房子裏,讓咱們再耐心地找一找。”
恭介的話給大夥帶來了信心。他們都埋頭在屋內仔細檢查開來。
這時,恭介注意到備子身邊那台電風扇,它的風不時將死者的頭發吹得飄起來。恭介記得剛進屋時,它就一直在嗡嗡旋轉。他拿起放大鏡,湊近些,發現上麵有死者的指紋,可能是備子在被殺之前自己開的。於是,不經意地往別處去了。
突然,助手則卷發出一聲:“咦!”恭介好奇地回過頭。
則卷大聲說:“我在電風扇上發現了新的線索,這裏纏著一小卷釣魚線!”
大家立刻圍了過來,仔細一看,風扇軸上果然纏了一小卷透明的尼龍釣魚線。
恭介吩咐則卷說:“慢慢取下釣魚線,先檢查一下風扇軸周圍有沒有可疑的指紋?那裏的指紋是很難擦掉的。”
“是的,還真有呢!”則卷快活地叫起來。
恭介聞聲,用手中的放大鏡對準了指紋。頓時,他站起身,逼視著一旁麵無血色的大島。
“探長,有凶手的線索?”大島躲閃著恭介的目光,裝作很關切地問。
“哼,想不到你小子膽子不小,竟敢賊喊捉賊呀!”恭介冷笑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這到底是怎麼的回事?”大島結結巴巴地問道。
“別裝蒜了,大島,你是個聰明的殺人犯,但是,狐狸總是會露出尾巴來的。風扇軸上隻有你一人的指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大島不得不交待了自己的罪行。原來,他事先把房子外麵的電源關上,謀害了備子以後把釣魚線一頭係在門的插銷柄上,另一頭綁在電風扇上,然後,他關上門,合上電源開關。電風扇旋轉起來,同時,把門裏的插銷拉進了插銷框裏。然後,釣魚線被風扇掙斷了就慢慢被卷進了中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