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與奇奧瓦人達成結盟(1)(1 / 3)

為了縮短工作地點與營地間的距離,在我離開的那段時間,他們把營地移到了我打死熊的地方。那頭被打死的熊非常重,十個壯漢一齊使勁,才把它從樹上弄到了營火旁。

晚上我回到營地時已經很晚了,營地的人都還沒有休息。拉特勒是被人抬到新營地來的,這時候他已經恢複了清醒。塞姆剝下了灰熊的皮,但肉還放著沒動,我喂過馬後,走到了營火邊。

塞姆看見我說道:“你跑到哪裏去了,先生?我們在這裏已經等了你好長時間,我們都想早點品嚐熊肉,可是沒有你的允許。我已經把它的皮給剝下來了,裁縫給它做得很合身,連一個小褶都沒有,嘿嘿!我相信你不會反對的,是嗎?現在你說說怎麼分配這些熊肉吧!我們還想在睡覺之前享受一下美味呢!”“隨你們的便吧!肉是屬於大家的。”我說道。

“那我必須要給你說的是,這裏麵最好的是熊掌,但是隻有貯存一段時間,它的野味才能夠揮發出來。如果被蟲鑽過之後,那味道就更鮮美了。可是我們沒有那麼長的時間來等待,我估計阿帕奇人馬上就會過來毀掉我們的美餐。所以我們最好今天就吃熊掌,即使明天印第安人就來襲擊我們,但在這之前我們還可以享受一下熊掌。你有意見嗎,先生?”“沒有意見。”“那我們就要動手了,我的食欲已經被激發出來了,如果我沒搞錯的話,嘿嘿!”塞姆首先把熊掌從腿上割下來,按人頭等分了幾小塊,我當然得到的是最好的一塊。我把它放到一邊,其他人都急著要把自己的那份烤熟。

雖然當時我既累又餓,但是我卻沒有一點吃東西的心情,不管這話讓旁人聽起來多麼矛盾。我的腦海裏總是鎖定在殺人的那一幕。當我和克雷基·佩特拉坐在一起談話的時候,此刻想起來,那是最後的懺悔。

我總是在想他最後說的那些關於死亡的話,的確如此,他生命的葉子不是輕盈地自由落下的,而是被用力折斷的,而且是被一個什麼樣的人啊,又是出於怎樣的一個原因啊!現在凶手還躺在地上,本來我完全可以置凶手於死地,但我又覺得這是一件令人很惡心的事情,這種感覺也正是那兩個阿帕奇人為什麼沒當場懲罰他的原因。“好太陽”曾用蔑視到極點的語氣說出了“燒酒”這個詞。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字眼中包含著怎樣的控訴和譴責啊!

倘若說在這個血腥的結局中還有什麼能讓我感到安慰,那就是克雷基·佩特拉死在溫內圖的懷抱中,他的身體承受了射向溫內圖的子彈,這是他曾經向我提過的他的願望。哦,不!他最後的心願是懇求我能夠像他一樣留在溫內圖身邊,進行他未完成的工作。

為什麼他會對我說這些?在這之前還說我們是最後一次見麵了,我生活道路也不可能與阿帕奇人發生什麼聯係,可隨後他卻給了我一個要完成的使命,而這個使命又與阿帕奇人息息相關。這種要求是他隨便說的嗎?也許在生命即將結束的最後時刻,上帝已經讓他看到了未來?看來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後來確實按照克雷基·佩特拉所說的做了。

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景,我究竟為什麼那麼快就答應了克雷基·佩特拉的請求呢?是因為我對他的憐憫?可能。但還有一個原因:溫內圖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的年紀和我差不多,但卻要比我優秀很多!在看他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了他的能力,一種自信的態度總是體現在他的舉止中,盡管他的臉上有一絲憂傷,但他把這種痛苦隱藏得很深。所有的這些我都喜歡,他和他父親是多麼令人肅然起敬啊!

當別的人在享受他們的熊肉時,我就這樣在火邊靜靜地思考著,直到塞姆擾亂了我的思緒。我對他說:“我吃不下去。”“是這樣嗎?不要再思考了!我認為,這是一個壞習慣。對於所發生的一切我也感到很生氣,可是作為牛仔一定要學會習慣。人們不是平白無故地把西部叫做‘黑暗血腥之地’的。你應該也知道,在這裏每向前走一步,土地中都會留下前進的代價,如果誰的鼻子不適應這個,那他就隻好回家過舒服的生活了。不要太為這件事情介懷了,把你的熊掌拿過來,我給你烤。”“非常感謝,塞姆,我真的不吃。你們商量好怎麼處罰拉特勒了嗎?”“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我們該把他送到華盛頓,然後向當局控訴他的殺人事件?”“不對!按照西部的法則,我們有權利審判他。”“上帝啊,這個‘青角’很清楚西部的法律啊!你是從德國遠道而來當法官的嗎?那個克雷基·佩特拉是你的親戚或者好朋友嗎?我相信一定不是!大西部的法律講究的是以牙還牙,如果發生了謀殺,完全可以馬上殺死凶手,或者成立一個審判委員會來進行判決,通常人們都是運用這種處理方式。”“那我們就成立一個審判委員會!我就是原告!”“憑什麼你說是就是?”“就因為我是一個有良知的人,我可不願讓一個人逃避懲罰。”“看你說這些話多麼像個‘青角’,想作為原告得符合兩個條件。首先,你是與被告人關係親密的親戚或朋友,但是這種情況已經不存在了。第二,如果是你自己遇害的話,你才有成為原告的資格,嘿嘿!你是這樣嗎?”“塞姆,這可不是在開玩笑!”“這些我知道!我之所以添上這一點,就是說你沒有充分的理由來作為原告,我們這裏別的人也都一樣。沒有原告,審判委員會也就沒有成立的必要了。”“那麼就隻能讓拉特勒逍遙法外嗎?”“也並不是完全這樣,你先平靜一下!他肯定會遭遇到複仇的,就像從我的利迪射出的子彈定會擊中目標一樣,阿帕奇人肯定不會忘了這件事的。”“也許懲罰會落到我們其他人的身上!”“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你以為我們殺了拉特勒,就不用擔心受到懲罰嗎?我們會被一起吊死的!阿帕奇人不是把他一個人視作殺人凶手,他們會把我們所有的人都看成是凶手,如果我們落到他們手裏,他們一定會這麼做的。”“就算我們除掉了拉特勒也不行嗎?”“是的,他們可不會管我們是不是和他一夥。關於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不讓他呆在這裏。”“你的這個提議我們也討論過了,可是我們沒權利趕走他,即使我們可以這樣做,如果明智一點的話,也不能那麼做。”“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塞姆,像他這樣的人,我一定會跟他斷絕關係,何況麵對的還是一個殺過人的凶手!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容忍這樣一個惡魔兼酒鬼嗎?”“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拉特勒的職責和我一樣,也是保護你們這些測繪員,隻有那些雇用他的人才有解雇他的權利,這是我們必須嚴格遵守的規矩。”“你是說要遵守這樣的規矩嗎!麵對一個每天都踐踏上帝和人類法則的人!”“就是這樣!你說得很有道理,但人不能由於別人犯了罪自己也做錯事。況且權利高高在上的人沒有錯誤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拉特勒被我們趕走了,他會怎麼做?自然是我們馬上就會陷入危險之中,他很可能會報複我們。把他留在我們身邊看著他,比讓他隨時在暗地裏偷襲我們好得多,我的這個意見你應該同意吧。”他一直在注視著我,我理解到了他目光中的含義,他衝著拉特勒那夥人坐的位置看了我一眼,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明白他這是在告訴我拉特勒的同夥也許會搗亂。我也不得不這麼想,因為他們不可能讓人產生信任,最後我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