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著急,好先生!這可不是一次簡單的冒險。你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嗎?”“是的。”“好啊!你可真勇敢。但是咱們這次行動的成與敗,全靠去實施的人!”“我明白這一點。”“既然如此,我想,你就得放棄和我一塊去的想法。請保持你的理智,讓我和斯通去吧!你還是一個‘青角’,還不懂得怎麼匍匐著悄悄接近敵人。”“你說的有可能對!但是隻要用心去做,不懂的事情也可以做好。”“最關鍵的是技巧,先生!而你現在正缺乏這個,其次還得經過練習。”“實地演習一次更重要。”“你想這麼做嗎?你想要什麼樣的演習?”“唐古阿有沒有睡著對我們很重要,是不是?塞姆。”“是的,我正打算爬過去看看。”“還是我去吧。”“你是想要演習一次嗎?如果暴露了怎麼辦?”“那也沒關係,因為我已經準備好了借口:我要確信他們的哨兵是不是在恪守職責。”“好吧,我答應你,但這次演習的目的是什麼呢?”“讓你可以信任我。我想,如果我能通過這次演習,你就不反對帶我一起去救溫內圖了。”“哼!這個事情還有待商量。”“就按你說的!那我現在可以去唐古阿那裏了吧?”“是的,一定要小心!要是他們抓住了你,會對我們起疑心的,隻要等溫內圖一跑,他們馬上就會歸罪到你身上。所以你要記住,要利用每棵樹和灌木做掩護!要保證自己一直呆在暗處!”“我會這麼做的,塞姆!”“希望你能夠順利,現在至少還有三十多個奇奧瓦人醒著,這還沒有算上哨兵。如果你沒有被他們發現,那我會誇你幾句的,但是要想成為真正的牛仔,至少還得等十年。雖然你受到我這麼好的教導,但至今還是個‘青角’,在任何一個珍奇博物館裏都找不到你這樣的,嘿嘿!”刀子和左輪槍都被我緊緊地插在了腰帶上,然後我就出發了。當我在今天再次回憶起這件事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多麼的草率,行動是多麼魯莽,因為我根本就不想潛到唐古阿那裏去!
我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溫內圖,因此我想用一次冒生命危險的行為向他證明這一點。終於有個機會來到了我身邊,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救他!可是塞姆和他的顧慮阻礙了我!他們想要替我做這件事情。即使我現在成功地接近了唐古阿,塞姆也不一定會打消顧慮。因此我冒出了一個念頭:不用再去求他了,我要直接去救溫內圖!
我知道這樣做不僅是拿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拿夥伴們的性命冒險。如果我在行動中被奇奧瓦人發現,我們就都完蛋了。
對於如何匍匐前進,我從書本上讀到過,而且自從到了西部後,塞姆親自給我示範過。我自己也練習過,但是還不能說是熟練。可是我仍舊對自己充滿自信,我相信我的意圖定能實現。
我先是趴在草叢中,然後慢慢地向灌木叢中移動。從我的位置到“好太陽”和溫內圖被綁的地方,大約有五十步遠。本來我隻可以用指尖和靴尖接觸地麵,但是那需要腳趾有強大的力量,當時我還沒有這個能力,因此我就隻能用小臂和膝蓋的力量支撐,像四條腿的動物那樣向前爬行。每走一步我都要先用手試探一下,看看那個地方有沒有細枝存在,以保證在我身體的重壓之下不會折斷發出響聲。如果必須經過有樹枝的地方時,我就先小心地把它們攏在一起,直到它們能讓我毫無阻礙地通過。這個過程是非常費時間的,但是我仍舊在不斷地前進。
綁阿帕奇人的樹位於草地的兩邊。酋長和他的兒子綁在左邊,那兩棵樹處在草地的邊緣位置,有一個印第安人坐在那裏,臉的方向正對著我們。他顯得非常小心。這種狀況對我的計劃很不利,或者說是不可能的。但是我還是想到了分散哨兵注意力的方法,雖然引開的時間並不能持續很久。
在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突然,我看到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我爬過去,居然是一片約有半米深的小窪地,其中滿是沙子。一旦雨水灌滿了小河和池塘,水就溢到這個窪地裏,於是這裏就有了一些沙子。我迅速地在口袋裏裝了些沙子,又開始繼續前進。
又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終於到了溫內圖和他父親身後大概四步遠的地方。他們站著被綁在樹上,正好背著我;那兩棵樹並不是十分粗壯。可是樹下有一些長著葉子的樹枝,正好擋著我和哨兵之間,所以我才能爬得這麼近。在哨兵身後一側有一叢長刺的灌木,我覺得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