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那位大人物來了又走了(1 / 2)

六月的這一天,陽光依舊火熱,溫度依舊熾熱。落月州啟明鎮也陷入這種燥熱的氛圍中。

便在這種燥熱的氛圍下,費爾得和馬宏乘坐著同一輛列車,來到貝弗利實驗室,也就是案發現場。

“不論你們用什麼手段,限期將犯案凶手緝拿歸案!”國防部下屬安全廳辦公室,國防副部長詹流星陰沉著臉,對馬宏和費爾得命令道。

兩人都知道這個由國防副部長親自下達的命令意味著什麼。

效率和秘密是最基本的兩點。

懸磁浮列車終點。

落月州本地警備區負責人孫海龍和他的下手常五正站在一起,等候兩位調查官的到來。

“頭兒,你不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常五問道。

孫海龍皺了皺眉頭,煩躁地將煙屁股吐了出去,狠狠踩了幾腳。那張略顯肥胖的臉頰,似乎也因為這份煩躁,瘦削了些許。

他的嘴角微微咧了咧,他左右臉頰上那兩坨肥肉,就如迎風起舞的纖細柳條,高頻率聳動著。蹊蹺?當然有蹊蹺。那可是一千三百八十九條生命,不是一千三百八十九條阿貓阿狗!媽的。一晚上全部死於非命,究竟是什麼病毒能讓這麼多人憑空消失,連屁都不放?

這話糙了。對死去的人似乎也少了些尊敬。可也正反映了他心底的憤怒。

蔡陽鎮毗鄰啟明鎮。孫海龍更是蔡陽鎮警備區資曆最老的警察。當然,按照第九區的通俗說法,你也可以說他是最滑頭最識時務的老油條。不然,上麵也不可能派他接待兩位來自帝都的探員。

上午八點,孫海龍接到命令,前往啟明鎮調查。眾人都以為這老油條要借病推脫的,畢竟,無論在誰眼中,此刻的啟明鎮都無異於修羅地獄。可哪曉得這胖子一反常態,領著一個下手,立馬火急火燎地趕往啟明鎮。

可到了案發地,他才發現,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上麵的命令是讓他前來調查。可他娘的,調查個毛線,來了就他媽被直接安排到終點站接人。實驗室和基地外,全是軍人把守著。他這個便宜調查官,連接近案發地的權利都沒有。

至於胖子好不容易勇敢一回,希望能見一見死者的要求,直接被一道白眼駁回。那意思是丫資格不夠。

這不能不讓他不憤怒,這也不能不讓他不懷疑。

可就算他再懷疑,他也不能說。因為他除了是尼亞人民共和國的一員,更是一個女人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不僅他自己不能說,而且也不能讓常五提。

“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今天這事,回去了就忘記。”他皺著眉頭,冷冷道。

“頭兒,我又不是小孩子。分得清輕重。這話我就跟你一個人說。我也知道讓咱們過來,就是走個流程,做下表麵工程。可我就是心裏難受。帝國那些人從來都當第九區是殖民地,咱們對帝國也沒有多少認同感。可就算這樣,我他娘還是想不透,****的,那些雜碎究竟在幹什麼,非得殺這麼多人。”常五咬著牙,淚珠在他眼眶中打轉。

靠得越近,離真相也越近。一位戰地攝影師的名言,用在這裏,同樣合適。

孫海龍卻猛地瞪了常五一眼,冰冷道:“這話我就當沒聽過,你他媽也給老子爛在心裏頭。敢再胡說,看老子不崩了你。”

常五紅著眼眶,也不再多說。他當然知道頭兒這是為他好。可這個長了一張娃娃臉的菜鳥幹警,就是難受。

有些事,唯有親臨現場,才能體味其中的苦痛、幸福、癲狂。

感同身受從來是一個無比扯淡的詞彙。隻是虛偽的人用來安慰別人的虛偽措辭。

沒被甩過的女人永遠不能理解被甩女人,心底是怎樣的痛徹心扉;沒做過愛的處男也永遠不能體味那一刹那真槍實彈的高潮,是怎樣一種酣暢淋漓的爽YY。

便在這時,一列讓人望眼欲穿的綠色火車,閃入兩人的視野。伴隨著一聲悠長的鳴笛聲,懸磁浮列車緩緩停了下來。

費爾得和馬宏分別從兩節車廂中下來。孫海龍立刻擺上一副無比燦爛的微笑,走上前去。根據他得到的消息,兩位來自帝都的探員,有一個可是來自第九區。希望他能為死去的人做些什麼吧。

“兩位大人,旅途辛苦了。我已經備下了酒席,就在……”

馬宏帶著一絲厭惡,直接打斷道:“不用了,直接帶我去案發現場。”

媽了個巴子,又是個出門忘祖宗的人渣。

幾乎是第一時間,孫海龍就給馬宏的品行下了判斷。很符合老油條察言觀色的特性,一如既往的精準。

孫海龍為難道:“大人,我們隻負責接待。到了那邊,也不知為什麼,根本不讓我們進去。”

同時用期望的目光看著馬宏。這句話的潛台詞再明顯不過,就是想讓馬宏替自己說說話。意料之中的,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