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這樣就好,我家修修終於長大了。”
每次聽到‘長大了’這三個字,就總是回想晴空藍天下我放的第一支風箏,當然,第一支風箏,也是歐陽送的。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堂哥早就派了人來接我,他這幾年倒是忙的很,說起來,堂哥這兩年的變化也挺大的,也是因為了那個叫朱辰的男人,這些人跟我們家似乎真的是上輩子就結下的冤仇。
朱辰和夏培諾是發小兒,而我堂哥和歐陽是發小兒,我堂哥愛上了朱辰,歐陽則愛上了夏培諾。
為什麼要說這層關係?
看著飛機窗外的雲層,我不是太願意回憶這個問題,但總是不停的繞在我的腦海裏,因為,夏培諾就是那個我毀的人。
當年,那個男孩兒占據了歐陽所有的心,雖然中間他們分手,歐陽回國外結了婚,但是那場婚姻隻是為了繼承家族而行的一種手段而已,歐陽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個男孩兒,離婚之後,他又再次回去尋他。
而夏培諾根本都已經不愛他了,和另外一個男人好上。
我嫉妒的發瘋,那個時候我也隻有十六七歲而已,當真是覺得發瘋,所以設下了毒計,想讓人毀了他,可是沒想到卻害死了他。
這讓歐陽恨毒了我。
聽說夏培諾留下了一個孩子,嗬嗬,沒想到那個花心又嘴毒的漂亮人迷了歐陽的心,迷了尖刀特種大隊隊長的心,居然還和女人留下了一個兒子。
堂哥說歐陽現在除了工作就是在家帶孩子,他將夏培諾遺留的兒子當成自己親兒子養了。
……
回到久違的淩家老宅,淩澈,也就是我堂哥,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裏帶著一副眼鏡看一本法文書,他的姿勢相當優雅,無疑,他一直是上流貴公子中的王者,氣質好的無人能比,我一直當他是偶像。
我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收起了書,“我以為你不會回來呢。”
“祖祭呢,咱家就剩咱倆了,不回來的話祠堂不是太冷清了麼?你什麼時候給添個小侄子就好了。”我坐到他對麵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啃了一口道。
“昂,已經在選代孕對象了,估摸著明年這會兒你就能抱上,腳怎樣了?”他不在意道。
“還是那樣兒,沒有關係,朱辰還是不肯見你麼?”我斜了他一眼看著他的表情。
他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摘下了眼鏡兒:“那家夥倔驢一樣,不見就不見吧,省得看見我再想不開跑去自/殺。”
我忍俊不禁起來,以前倒是從不曾見堂哥能說出這等調笑的話來,雖然是無奈之詞。
“聽鄒姨說你考到了xx大學的碩士學位了,不錯啊,我就說,咱們家這基因,怎麼可能出笨蛋?你在國內上高中時候每次都是墊底兒,是考試時候根本懶得答卷兒交的白卷兒吧?”
堂哥這兩年的話也跟著多了起來,以前他可不會有閑心跟我坐著聊天兒,興許是我長大了的原因吧,不過我感覺,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朱辰。
我嘿嘿笑了兩聲就當應是,繼續啃著蘋果,想著一些事兒和一個人。
“對了,和你說件事兒,夏培諾還活著!”
這句話讓我的耳邊猶如炸響了驚雷,我豁然睜大眼眸,口裏的蘋果都忘記了咀嚼。
堂哥好笑的將頭湊過來,伸出大手在我頭上揉亂了我的發,“你染黑頭發我倒是有些不習慣呢,不過這樣更帥了,和哥我更像了,怎麼,聽到這個消息嚇傻了?”
我回過神來,繼續緩緩咀嚼著蘋果,但是已經品不出味道來了:“沒有。”
“不用掩飾,我知道你其實因為夏培諾的死一直很內疚,以前你雖然葷,但是再胡鬧也沒有涉及過人命,更何況那是你晨哥哥心尖兒上的人?既然現在他好好的活著,你也就不用內疚了。”
我抿唇垂著眼瞼看著茶幾上的百鳥朝鳳圖:“別再說‘晨哥哥’了,我不配那麼叫他。”
堂哥沒有再說什麼,之後他接了一個電話離開。我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間,將行禮整理出來,我的那些歐陽送的禮物,又都讓空運托運了回來,雖然有些多餘和偏執,但是對於歐陽,我隻剩下這些了,我也從未想過要扔掉這些,我大概,會一輩子守著這些東西。
……
三天後,我和堂哥進行了祖祭,來了很多人,雖然淩家這些年多了夜組和韓家等競爭對手,不比以前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有堂哥再,駱駝依舊很健康,所以聲望在這兒,來的人也多是業內大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