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
若我本心,該是拚著什麼都不顧,就推開我腿間的頭,然後掄個物件兒給他腦漿砸出來,然而我看著他走過來,看著他立在了車窗邊,用那雙禁錮我靈魂的眼眸盯著我,即便隔著黑暗他或許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即便……我依舊什麼也沒做,沒有推開我腿間的頭,而是順手按開了右上方車內的照明燈,將這一切都暴露在歐陽晨碩的眼皮底下。
我大概是想告訴他,我們之間的所有愛情,不對,是我對他的所有愛情,該有我親手葬在我的回憶裏,我總歸,是得不到他的心,我原本以為隻要他的人就好了,不過我輸了,在我得到他的人之後,卻抓不住那顆心的時候,那種感覺,我情願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他的人。
說了這麼多,我大概是已經瘋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我特麼就是想抱著他哭一場而已,然而我隻是揪住了我腿間人腦袋的頭發,將臉別到了另外一邊,然後享受的閉起了眼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然後,我一手揪住韓笑的頭發,狠狠抽了他十幾個耳光,打的他左臉都腫了起來,然後我哭成了狗,將他摁倒在放平的電動座椅上發了瘋一樣吻他,直到啃咬的滿嘴鐵鏽的味道,這家夥也未對我發任何火,任由我這樣侮辱他,卻又在我發完瘋之後,給了我一個笑容,他說:“自己幾/把的味道如何?”
“如果再有下次,我會弄死你。”我陰狠的威脅道。
然而他大概看透了這是我最後無助的偽裝,絲毫也不懼,“弄死我之前,求負距離接觸一次。”
這是個什麼人呢?
“開車,我要回家。”我推開他,然後躺在了副駕駛座椅上。
他點點頭說了聲好,然後脫了大衣給我蓋好,接著他俯身在我耳邊,親吻了一下我的耳朵,“對不起。”
我沒回應,因為不知道他為什麼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其實是我才對吧?
然而他又伏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撼動我心的話,他說,“對不起,讓你在別人那兒受了那麼多委屈,抱歉,讓你久等我了。”
這話聽著像是他的自戀,然而卻有種輪回和宿命的感覺,他大概是想營造一種他才是我對的選擇的感覺,而我也確實是這樣認為的,因為現實告訴我了歐陽不是我對的人。
“抱歉,我隻是想,餘生都呆在你身邊,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他又接著說著:“抽耳光這種事,以後不許了,下次想打的話就換個地方打。”
我蜷縮著一句話也沒有回應,但我知道我的心有多亂,我很想讓他閉嘴,不要再說這種實則非常肉麻的情話,然而,身體裏卻似乎有一個饑渴的我在渴望著這種溫暖我靈魂的話語。
我知道自己渴望什麼,我不想一個人熬每天漫漫的長夜,我希望有個懷抱,所以他大概是早就看穿了我的一切,所以總是這樣一陣見血。
“睡會兒吧,一覺醒來就到家了。”
這話有催眠的效果,也或許是方才情緒用力過猛,現在倒是疲憊了下來,也興許是我真的已經不再對歐陽抱有任何幻想了,放鬆之後我竟真的在車子發動跑了不久後陷入睡眠。
沒人記得夢的開端,然而無礙我做了一個美夢,夢裏韓笑一身紫色戰衣,滿頭銀發,俊美無雙,是我之前非常酷愛的一個遊戲裏麵異人的形象,這個夢,隻是我跟在他後麵一起刷怪而已,然而夢裏他一直擋在我前方。
這個夢蠻沉的,大概是我主意識裏不想醒來,不過我還是醒了,在他將我從車裏抱下來的時候,我醒了來,抬起沉重的眼皮瞅了一眼,這不是我家,而是他的公寓。
他抱我上樓,我沒有拒絕,倒是環緊了他的脖子,我覺得此刻自己真像個蕩/婦。
因為我打心眼裏在鄙視的東西我很清楚是什麼,因為它在期待著些什麼蠢蠢欲動。
記得不知道多久以前看到過一句話,話說,我喜歡我喜歡的人透徹無暇,隻屬於我一個人。
然而這個塵世這麼髒,有多少人在錯過了那個想嫁想娶的人之後,變得挑剔或者變得隨意,而我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挑剔了還是隨意了,或者我隻是舍不得撒手韓笑給的這份溫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