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底一片水澤,心中很清楚今天夜晚估計會有一些事情會改變或者發生。有些期許的同時有些恐懼,因為這是要我做出最後的選擇了,是繼續沉淪在那個無盡的泥塘裏,還是抓住韓笑這根救命稻草。
他的臥室裏充斥了一種淡淡的茉莉花花香,枕頭是決明子的,還有一些薰衣草的味道,我看著他從浴室回來,腰間隻圍著浴巾,身上還有未幹的水珠,我心想,他也是需要用薰衣草和決明子才安神幫助睡眠才能入睡的麼?
說真的,我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我對那個男人知曉他的一切,可是又能怎樣呢?
他興許是羞澀,頂燈被按滅,隔著浴室裏傳出的燈光,這種暗暗地地方有一絲明亮特別的適合曖昧,可以讓你看到對方的輪廓卻又讓對方看不到你的內心。
他俯身上來,幹燥與他身上的水珠碰觸,有些不適,但很快又被沐浴乳的清香侵占鼻息,親吻永遠都是讓節奏走向正軌的正確打開姿勢。
他在我脖/頸處啃咬的時候,那種腦袋間空白的感覺可以讓我短暫的忘記歐陽的臉,我試圖回應他,不過他轉移陣地,他的掌心特別的燙,伸進我衣服裏麵有些放肆,但很舒服。
“淩,喜歡你。”他說。
我卻有刹那的失神,我不記得有誰如此這般的對我直白的說過喜歡,似乎很小的時候有過小女孩兒的愛慕,但是我那樣專注的將目光盯在歐陽晨碩的身上,早就忘了別人是否也有用熾熱的目光看過我,興許即便有,也都退卻了,身邊的人都知道我視歐陽如命,大概清楚在我這兒討不到任何他們想要的感情,所以還未追求便就放棄了吧?
他用一種朝聖的姿態跪在我腿間,電話響起,我看了下,是淩澈堂哥打來的,我感受著韓笑的口腔,有些失神,沒有接。
“怎麼不接?”韓笑湊上來,側身攬著我,一手攥住我已經起來的欲望撥弄著。
“我怕我會改變主意,踹你下去,然後繼續甘心在那個泥潭裏呆著。”我氣息不穩的回答。
“即便你墮入地獄,我也會下去陪你。”
他說完猛然翻身上來,分開了我的雙腿,這種酥麻的霸道令我想起了我和歐陽那個糟糕的夜晚,我用胳膊擋住眼睛,心中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期待著韓笑快一點,我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起是在給誰說,我又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希望他快一點,快一點截擊我的猶豫,我把逼上不能回頭的絕路。
歐陽,我累死了,不想再愛你了,可以麼?
手機再次響起,我依舊伸手摁開,是歐陽的信息,他說:真的要放棄我了麼?
韓笑卻抵著我的欲望不肯進入,他似乎也在等待著我做選擇。
終於,我回複了兩個字:再見。
而後,那種蝕骨的疼痛鑽入大腦,變成喘/息,韓笑的技巧很好,我起初的疼痛感很快就被快/感取代,我不信他的純情,我也不信自己,不過我們的契合度還算不錯。
他過於在意我的感受,總是不停的問我是不是舒服,而我不喜歡他一直這樣問我,我喜歡被他擺弄的霸道點的感覺,興許我骨子裏有點兒受虐的傾向麼?也許是的,我在歐陽晨碩的感情裏,被虐了這麼多年,都成了一種習慣了吧,自愛自憐的,嗬,嗬嗬。
其實我覺得自己是個情感特別細膩的人,我也一度去模仿過夏培諾的樣子,隻是我學不了高潮的計算機技術,沒有他那看淡一切的痞子氣笑容,我發現自己除了用仇視的目光嫉妒他以為便一無是處。
韓笑,謝謝你喜歡我。
一個能毫不猶豫從樓上跳下來摔斷腿的人,是上帝扔在左手邊的廢品,即使我從不信上帝。
歐陽沒有再在我麵前出現,而我也覺得這種生活很安逸,我和韓笑同居了,當時那晚上睡完我回家,堂哥看到我的第一眼說的話就是:“被幹的爽不?那個青年活怎樣?”
對於堂哥這種明明看著很優雅卻很自然說著下流句子的人,我習以為常,淡淡的回了句:“很爽。”
我搬來和韓笑同居,我們的生活真的很安逸,他除了公司處理事務,就會按時按點兒的回家來,我們很少出去溜達,畢竟我腿腳不便,但我喜歡這種窩在家裏,窩在他懷裏的感覺,也喜歡和他做。
隻不過,我還是會在韓笑不在的時候,偷偷去關注歐陽晨碩的一舉一動,在我看到他的心情時候,還是蒙著頭哭成了狗,他說: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無人與我把酒分,無人告我夜已深。他說再見,我會不再去打擾。
歐陽,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將就。
我和韓笑同居的一個月後,過年了,而歐陽晨碩那邊遇到了麻煩,他家族裏的人不安分,誰都想坐王位不是麼?人丁興盛有人丁興盛的弊端,我們家雖然就我和堂哥倆人,可沒有矛盾,我也不會去和堂哥掙領導地位,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而歐陽家家族裏的鬥爭從來都沒有停過,當年他也是靠著聯姻才奪得了頭籌,如果不是聯姻,他大概不會失去他的摯愛夏培諾,而現在,他或許是無心政事,倒是被他的堂兄弟們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