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恨不得啖其血肉,暗道:“曹麗環可惡可恨,我定讓她血債血償。”一扭頭,正瞧見韓耀祖滿麵堆笑陪著小心的送客,便道:“韓知縣,曹麗環原與林家攀親帶故,在府裏住過一段日子,你可知為何林家又把她趕出來?”香蘭頓了頓,一字一句道:“因為曹麗環壞透了心腸,竟要害林將軍嫡親的妹子,在她吃的酒裏放了不幹淨的東西,被我發覺告訴了太太,林家震怒,這才將她逐出,她也因此跟我結了梁子,韓知縣這廂替她她報了仇,她定是開心死了。”說完轉身便走。
韓耀祖神色大變,暗恨道:“曹麗環這賤人,真真兒害苦了我!”臉上卻換了一副形容,小跑兩步追上香蘭,討好笑道:“多謝姑娘,我竟不知那毒婦是如此用心險惡,利用於我。韓某無知,既對不住姑娘全家,又欠姑娘天大的人情,必然重重相報。曹氏那賊婦,下官必會處置,給姑娘一個交代!”
香蘭理都不理,隻繃著臉往前走,韓耀祖巴巴送到大門口,看那馬車揚長而去,他的臉“吧嗒”一聲掉了下來,滿麵的和氣燦爛變成陰寒,大步走了回去,卻瞧見房中無人,氣急敗壞的撩著官袍下擺,跑著往外找,隻瞧見曹麗環正在後門上轎欲溜走。韓耀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幾步上前,一把揪住曹麗環的衣襟,揚手就是兩巴掌,口中罵道:“賤人!害苦了我!”
曹麗環驚聲尖叫,胳膊護著頭臉,韓耀祖一行打一行罵道:“賤人,我素日待你不薄,為何要這般害我!”
曹麗環左躲右閃,央求道:“天哪,地哪,老爺真真兒屈殺了我!我也是不知情的呀,誰知陳香蘭那勾搭上林錦樓,她原本就是個粗使丫頭……老爺,我真的是一心為了老爺著想,老爺念著先前……”
韓耀祖破口大罵道:“單是林錦樓的妾還倒好,你竟惹到林家太太和小姐頭上,怪道林錦樓說我吃了熊心豹膽,都是你這賊婦攛掇挑唆給我下套兒,幹得這勾當讓我如何饒過你?倘若因此丟了官兒,不殺了你都難消我心頭恨!”打得曹麗環鼻管中鮮血直流,眼眶烏青。
曹麗環本就是個潑辣悍婦,何曾吃過這樣的虧,縱然畏懼韓耀祖官威,也忍不住還手,在韓耀祖臉上抓撓了兩把。
正鬧得沒開交處,韓光業得了消息從後頭住的宅院裏奔到前頭來,見韓耀祖正抓打曹麗環,遠處隱有官差仆役探頭探腦,喝聲罵道:“瞧什麼瞧!都給我滾!”命貼身小廝去趕人,自己來到韓耀祖身邊,抱了胳膊道:“爹,別打了,光天化日之下,讓人瞧見傳成什麼樣兒?爹的名聲就好聽了?”
韓耀祖一聽這話方才住了手,不住喘著粗氣,一把抓了韓光業的手道:“我的兒,這廂害苦了我!”言畢淚如雨下。
韓光業勸撫幾句,一腳踹在曹麗環身上道:“賤人!日後再收拾你!”曹麗環癱在地上哭哭啼啼,韓光業自顧自扶了韓耀祖回房相商。
卻說韓耀祖的太太薑氏也在後宅得了消息,換了衣裳趕到前頭一看,隻見韓耀祖臉上有幾道女子抓的傷痕。問及何故被抓,卻見韓耀祖支支吾吾搪塞,心中不由生疑,責打了韓耀祖身邊兒的小廝才知他與下屬的老婆有了首尾。薑氏勃然大怒,她本就是個極嚴厲的人,生得高壯,比曹麗環還彪悍十倍,當下扯著韓耀祖的胡子道:“你個沒廉恥的老貨,怪道這些時日添了好幾樁症候,鬧腰疼流涕,耳聾眼花,原是被那小妖精治的!我在家辛苦操勞,給你生兒育女,操持家中,奉養雙親,你卻摟個小賤人風流快活,我真命苦也!”披頭散發哭了一回,又躺在地上打滾。
韓耀祖惱道:“你有完沒完,趕緊將這模樣收一收,甭在這兒給我添堵!”
薑氏涕淚橫流道:“好哇!竟這般跟我說話,莫非你看上那小妖精,要休了我娶她不成?”
韓光業連忙過來好言相勸,好說歹說方才將薑氏勸住了。
薑氏回了房越想越氣,當下換了一身舒適的布料衣裳,將釵環簪子全都卸下,帶了人便往曹麗環家中去。衝進屋一瞧,那曹麗環正對著鏡兒搽藥呢。薑氏上前扯著曹麗環的頭發便往地上拽,切齒罵道:“狗日的!讓你勾引男人!”
曹麗環冷不防“咚”一聲便摔在地上,口中與薑氏對罵對嚷,兩人廝打成一處。薑氏帶的下人守在門口一概不準進,任家人急得無法,趕忙給任羽送信。曹麗環縱然有些氣力,卻不敵薑氏力大,薑氏一個翻身騎在曹麗環身上,撕扯打罵一番,將她身上的衣服俱撕扯下來,在小腹上狠踹幾腳,曹麗環疼得大叫,身上蜷成一團,待細看,下身已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