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樓早已膩歪了。盧韶堂打了一晚上太極,此子狼子野心絕非善類,這些年被他打壓得厲害,如今這一帶軍方三分之二兵力控製在他手裏,把老侯爺生前埋下的根基毀了大半。可盧韶堂也沒少惡心他,他打下的軍功,那小子一兵一卒不出也要分一杯羹,顯見是窮瘋了。上回他狠狠收拾那廝一回,拔了他兩個得用的爪牙,兩人本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如今誰他媽耐煩跟這小子聊什麼風花雪月。
林錦樓百無聊賴的夾了一筷子小菜。在大冬天裏,吃一口青菜比吃肉還稀罕,他半眯著眼細細嚼著,聽見那幾人正在說沒要緊的話,誰家戲子好,誰又納了標致的小老婆,誰家得了海上貨,誰家有匹好馬。林錦樓打個哈欠,若聊這些風花雪月他還不如回家抱著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聊——縱然那小美人兒迂腐得跟學堂裏的老夫子似的,聽他說兩句葷的就臉紅,一張嬌俏的小臉蛋兒粉撲撲的,跟熏染一層胭脂似的,瞧著就爽目,逗弄著也有趣兒,讓人直想親一口。可旋即又忽然想到如今香蘭隨秦氏去了廟裏,要明日才能回來。臨行前一晚他壓著香蘭在榻上折騰了許久,床都將要搖散了,如今想起那滋味兒還覺著銷魂。
正出神,聽見耳邊有個溫軟的聲音輕輕道:“爺是不是吃多了酒?後廚有木樨醒酒湯,大爺要不要用一碗?”
林錦樓扭頭一瞧,雲墜正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瞧著他。林錦樓擺擺手,起身出去方便,雲墜忙跟在他身後侍奉。待到了隔壁的梢間,林錦樓走到屏風後,雲墜連忙跪在地上,伸手解開林錦樓的袍子,勾開係在腰上的汗巾兒,鬆下褲兒,把那話兒掏出來舉著伺候林錦樓放水,不由臉紅心跳。
事畢又跪著替他理衣裳,若有似無的揉弄兩下,那粗大的物兒便半硬了,林錦樓乃風流彩杖裏打滾兒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輕笑一聲,拈了雲墜的下巴,輕佻道:“小浪蹄子,這是要勾引爺?”
雲墜軟著嗓子顫聲道:“還求大爺憐惜奴家一片癡心……”
林錦樓瞧她含情脈脈的一對兒水杏眼,紅豔豔的一張小嘴兒,不由有些意動。雲墜雖生了個好模樣,可到底不及香蘭顏色,更不如香蘭帶著股靈秀溫婉的勁兒,如今做一回勾當也不過拿她當個零嘴嚐嚐。前些日子,楚大鵬幾個死活拉他出來吃酒,答謝他將幾人銀子入鹽商總會的情兒,在席間多灌了他兩盅,又叫了個極嫵媚的小妓女雲墜過來彈唱。他吃多了酒,迷迷糊糊睡著隻覺有雙手揉他底下搓火兒,他便受用一回,第二日見身邊睡了雲墜,才知道那幾個小子為了巴結他,特地孝敬了個雛兒。不過露水姻緣一場,第二 便歸了家,隻是這雲墜跟過他一回,楚大鵬幾個也拿捏不清這位爺的意思,便化銀子把雲墜包了下來。
這雲墜也算知情知趣兒,乖巧聽話,又懂眼色,更有個清亮的嗓兒。林錦樓偶有應酬便讓她出來作陪,也給席間增色不少。一來二去,人人皆知雲墜是林錦樓在怡紅院的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