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坎寧很鬱悶,認真說來,這是他到地球以後吃的第二次虧——之前,對手好歹算是同樣的施法者,還占了突然襲擊的便宜,可這一回,就是一個普通人,竟然讓他的屁股坐到了髒兮兮的馬路上。
他鬱悶著,所以反應也就稍微大了點,兩根手指一撮,就有一團火球飛了出去,轟的一聲打在莫尼先生的後背上,然後炸開,撩起來的火焰轉眼就把路邊扔著的一個舊輪胎燒成了焦炭,不僅如此,那強烈的衝擊波還撞倒了一根路燈的燈柱。
“見鬼,佩恩你在搞什麼!”安吉利娜的驚叫高得嚇人,她匆忙的釋放出自己的靈能把燒起來的幾處火頭壓了下去,同時還不忘一把揪住剛在地下打滾滅火之後還想繼續逃跑的前保鏢頭子——現在,她可以肯定這家夥不簡單了,剛剛那個火球,她自己都不能肯定能不能毫發無傷的接下來,可這家夥,他好像隻被燒掉了衣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早晚會找來的!”哈裏斯?莫尼見了鬼似得大叫著,可是才叫了兩聲,就感覺到喉嚨上傳來一陣恐怖的壓力,好像要直接掐斷他的喉嚨似的。然後他看見法師從地上爬起來,有些滑稽的拍著自己的屁股,不過他臉上的殺氣可一點都不滑稽,然後,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哈裏斯喉嚨上的壓力一下子就沒了。
哈裏斯用力的咳嗽著,同時努力躲閃著貝坎寧的目光,似乎根本就不敢看對方的臉,可饒是如此,法師的聲音還是清楚的傳進了他的耳朵:“我不打算浪費時間,你要想活著,最好把我要知道的東西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否則……”
否則後麵的話,法師沒說,他也沒必要說出來,因為哈裏斯已經屈服了。接下來,就是提問和回答的時間,不過,這並不象看起來那麼容易,他的確知道不少東西,但是他那並不聰明的腦袋實在很難把這些東西聯係起來,這就需要法師不斷誘導的同時還要分心去記憶和組織,這些,實在是很需要技巧。
總結起來有那麼幾點,首先,哈裏斯的確是那個華爾街猶太佬的心腹,不過他這個心腹所需要從事的都是些不用動腦子的工作,例如,什麼時間到什麼地方去把那裏放著的什麼東西拿到辦公室,又或者去給某個人帶什麼口信之類的,他既不知道自己經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口信代表了什麼,正像安吉利娜所說的,這就是個腦袋空空但是絕對聽話的傀儡。
其次,此人之前的確見過其他的法師,並且從摩西?弗朗熱嘴裏知道,這是一群擁有著恐怖力量的怪物,他們極為危險,甚至連政府都不放在眼裏。不知道是被那些曾經見過的法師嚇到了,還是被弗朗熱的形容詞嚇到了,總之這家夥對於這種特殊人群的恐懼簡直深入到了骨頭裏,再加上某些老家夥臨終前的叮囑,這才有了剛剛的激烈反應。
“這麼說,你的確見過埃及來的那批東西?”安吉利娜語氣很柔和,因為法師已經唱起了白臉,所以她自覺地進入了紅臉的角色,“別緊張,夥計,我們不會難為你,把這些都說出來,對你隻會有好處。”
“是的,我見過那東西。”不知道是檢察官的語氣在起作用,還是心靈力量的確適合安撫民眾,總之哈裏斯是鎮靜下來了,他眨了眨眼,“那天好像是周末還是周日,老板和我,就我們兩個人,我開車到碼頭,然後就有個小個子,皮膚很黑,好像是印度人,不過老板說是埃及的,他把一個很舊的皮箱子塞給我們。我們把車開回了公司,然後,有個人就出現在了辦公室裏。”
“有個人,什麼人?”
“中等身材,看起來很年輕,衣服很漂亮,打扮得像個花花公子,說話很誇張,手裏還拎著一個匹薩餅盒子,對了,他從老板桌子上拿走了兩張百老彙歌劇的票。”哈裏斯形容著,從他的描述來看這很像某個法師和安吉利娜都認得的人。不過遺憾的是整個見麵期間,弗朗熱都沒提到過那人的名字。
“他當著我們的麵,驗了箱子裏的貨,他說他很滿意,嗯,”哈裏斯注意到法師疑問的眼神,這家夥還沒笨到底,馬上明白自己該說什麼,“箱子裏總共五件東西,一顆黑寶石,棱柱形,很大,比我的拳頭還大;兩根權杖,一根前麵有個大鉤子,另一根是直的,但是頂端刻了個眼睛舌頭;然後是一個戒指和一個半圓形金幣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