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前,零號島上,哈裏斯已經期待這個時候很久了,這幾天裏他連睡覺都睡不踏實,生怕在他睡著的時候被那些瘋狂的研究員們弄出去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更怕因為在封閉空間內缺乏時間感錯過了法師給他留下的時限。
幸運的是,這些日子傘公司的高級研究員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業務,他們沒興趣去關心這隻已經被擺在案板上的神勇小白鼠,讓他得以不受打擾的過完了這幾天,並且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狀態中。
哈裏斯在今天早上八點準時起床,這是人體生物鍾長期磨練後產生的結果。起床以後的頭一件事,他按照貝坎寧留下的方法把自己的冰斧頭恢複成了原來的大小,然後就一直躲在衛生間裏等待著法師所說的信號出現——這是一個很無奈的選擇,甚至不需要法師提醒,但憑他自己的觀察所得就能判斷出,整個房間也隻有這裏被排除在傘公司的監視範圍之外。
等待其間內,哈裏斯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掄著斧子擺了兩個pose,然後,時間就到了。雖然在厚重鋼板們的阻隔下,警鈴聲變得很悶,但是至少哈裏斯還能分辨得出。他一下子變得十分興奮,掄著斧子從衛生間裏衝了出來,頭一下砍過去,就在門上留下了一個Y型的凹口。
警報的聲音更響了,這一次是直接從這扇鐵門上響起來的,不過眼下,就算是黑雨傘的人想打,這扇門恐怕都不那麼容易打開了,嚴重的變形已經徹底破壞了門的結構,並且這種破壞還在不斷惡化著,終於,在砍到第十二斧子的時候,門上出現了一個西瓜大小的破洞。
哈裏斯抓住了破洞的裂口撕扯著,然後,這好幾個厘米厚的碳鋼板似乎一下變得還不如同樣厚度的紙板,眨眼的功夫就被撕出了個能過人的窟窿,而這個時候在破洞外麵僅僅站著三個衣冠不整的雇傭兵,麵對赤裸著上身的哈裏斯扛著斧子從房間裏走出來的場麵,他們似乎隻有目瞪口呆的份。
“嘿,夥計們,登陸已經開始了嗎?”哈裏斯大大咧咧的笑著,詢問三個雇傭兵的語氣是如此自然,自然得好像一家人似的,然後他看到三個人裏麵顯得最年輕的那個在傻傻的點頭。於是,他笑得更燦爛了。
說起來,這場麵真的不能怪這些雇傭兵警惕性低,畢竟以人力撕扯鋼板的場麵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再加上昨天就聽說了今天會有環保組織的客人來訪,差不多算得上精銳的士兵全都被派到了地表上負責警戒,再加上出任務的和被博金斯帶出去的,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眼前的三個小兵哥明顯是被嚇到了,他們的眼睛一直盯著瞅哈裏斯肩膀上扛著的斧子,眼珠都不錯一下,仔細點還能聽到咽口水的聲音,拿著MP5的手一直都在哆嗦,好像自己拿的不是什麼殺人的凶器而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樣。
“對了,水閘室是在這個方向嗎?”哈裏斯又問,他抓了抓腦袋上本就不多的頭發,很不滿意眼前小兵們的表現,並且發誓等自己成了公司經理以後,一定要嚴加管理——很有趣的想法,根本都還沒離開危險環境的他,現在已經開始幻想今後的幸福生活了。
三個小兵再次機械的點頭,他們已經徹底把自己的職責工作之類東西扔到了一邊,反正嚴格的來說,這附近應該屬於客房,客房裏的客人屬於被保護而非被拘押的對象——應該是這樣吧,他們沒什麼自信但也隻能用這種理由來自我安慰,畢竟人家都已經靠到這麼近了,斧子一旦展開,不等自己的槍拿起來,三個腦袋就要飛出去了,作為雇傭兵,他們可沒有那種犧牲腦袋也要完成命令的強烈信念。
“哦,謝了夥計們!再幫個忙可以嗎?把你們的槍和衣服都借給我。”哈裏斯開始得寸進尺,他對著他們笑,露出一嘴漂亮的大白牙。
一分鍾以後,哈裏斯終於上路了,他頭上戴著黑頭套,身上穿著傘公司戰鬥人員的標準製服,右肩上除了斧子又挎上了三隻MP5微衝,就連那把漂亮的冰斧子都被用剩餘的衣服包裹起來,還拿袖子打了個結,從遠處看隻能分辨出古怪的一團。
順便說一句,哈裏斯是哼著某個不知名的小調離開的,在他身後,是三個隻穿了褲衩背心,在十月的寒風中不停的瑟瑟發抖的可憐男性生物。
水閘室是法師留給哈裏斯的頭一個任務。顧名思義,那個地方有水閘,水閘裏麵據說關著傘公司所培育的某種戰術性武器,是公司最強大的海岸防護係統的核心,如果它們被放出去了,海岸警衛隊的人根本別想成功登陸。那麼以來恐怕所有人就都要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