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午夜來客(下)(1 / 2)

套子試讀進行中,努力達成雅俗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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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這可是個很吸引魔法師們的話題。思考太多、思路太亂,大腦一刻不停的轉啊轉,這是每一個魔法師的通病,久而久之,失眠,或者至少是輕度的神經衰弱的問題,多多少少就變成了魔法師們的常見病。

睡眠是一種必需的人體保護,畢竟,長時間保持運轉狀態的話,沒什麼東西能吃的消。因此,到底怎麼才能讓自己睡個好覺,這就成了魔法師們往往會感興趣的話題。

運動、牛奶、酒精飲料、安眠藥,甚至還包括頭部重擊和強力催眠之類粗暴手段,總之,凡是能想到的,那辦法肯定都有人嚐試過,雖說多少都會有些作用,可往往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或者比那還遭,徹底把自己解決掉了。

法師的職業要求清醒的頭腦,失眠是頭腦清醒的大敵,思緒過剩必然導致失眠,然而,凡是魔法師,似乎永遠和頭腦簡單無緣,看起來這簡直就是個無解的死循環。以至於,凡是魔法達人,幾乎全都有一手配製安眠藥的高招,很多時候,一幅有效地安眠藥方在魔法界甚至會比某個知名黑袍法師的自治咳嗽糖漿更加有人。

於是乎,這場對話的吸引力忽然間提升了。原本對莫名其妙的信仰討論絲毫不感興趣的魔法師、預備魔法師們幾乎全都豎起了耳朵,注意到這種現象,同時也曾經為失眠所苦的肖文神父注意到這種跡象,笑了一下,提高一點嗓音,讓大家都能夠聽到。

“失眠啊,對於沒有這種經曆的人來說,實在是很難理解那有多痛苦。當年的我幾乎整晚整晚睡不著覺,無論之前喝牛奶還是白蘭地都不管用,為了解決那鬼問題,我可是想盡了一切辦法,甚至包括睡覺前叫來一群女人……哦,當年的荒唐。”神父講起了曾經的尷尬事,嘴角露出一絲回憶的笑,然後甩了甩頭,似乎想要把那曾經的誘惑從大腦裏麵趕走似的,眨了眨眼睛,算是正式轉入正題。

“那是十五年前,我因為研究工作的出色獲得了一次嘉獎,以那作為借口,我買了前往歐洲的機票,公開的理由是慶祝,而事實上真正的原因是,那個月我已經根本忍受不下去了,腦子裏所想的,全都是研究的課題,每天連做夢都是那種東西,就算閉著眼睛,連串的數字也在那兒跳來跳去,沒有一天能夠睡得安穩。”

“我想要到歐洲安靜一下,躲開所有的研究、所有的喧鬧。然後,在科西嘉的山區裏我遇到了一個放羊的老人,我想,那就是主派給我的引路人吧。”

“一位放羊的老人?難道是在山林裏隱居的賢者嗎?”緊握著鐵十字架的年輕人似乎也開始被這個故事吸引了,他挪動一下屁股向神父所坐的地方靠近著,下意識的這麼問到,靜謐的山林、為生活所苦的迷茫者、神秘的放樣老人,大概在他的腦海中,這已經足以組成一幅完美的中世紀宗教畫卷了吧,然而……

“隱嗎?大概是有一點吧,不過賢,噗哧。”似乎回想起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神父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於是,又一次感到被嘲弄的吉羅姆先生臉紅了。似乎也意識到這聲不合時宜的笑很是讓人尷尬,肖文神父匆忙的擺了擺手,“抱歉,想到一些很有趣的事,抱歉。”

神父連勝的解釋著,不過仍舊花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收住了自己的笑:“那的確稱得上是一個安於貧困的隱者,不過說到賢,至少我從來沒有發現過他身上有什麼可以和這個字聯係到一起的地方。他待人雖然和氣,但是說話用詞真的很粗魯,並且,基本上就是個文盲,除了勉強背得下字母表,每次拚自己的名字都會拚錯。”

“文盲……”重複著這兩個字,年輕的吉羅姆甚至連升起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呆呆的看著神父,顯然,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一個文盲老頭,和上帝的神聖指引聯係到一起,隻能茫然的等待接下來的指示。

“那是位很開朗的老人家,雖然獨子一個人居住在山上,卻總是那麼樂觀豁達,他按照一直以來的習慣完成一切工作,把剩下的東西全都交給上帝,從不去想任何比晚飯吃什麼更複雜的東西,他沒什麼可得意,可也沒什麼該懺悔,除了一間石頭小屋、幾隻羊還有一套廚具,他沒有任何財產,可是偏偏卻從來都是樂嗬嗬的。”

“每天準時起床,禱告,把羊帶出去放在山坡上,自己則曬著太陽打瞌睡,等到太陽下山,把羊群帶回去,給自己準備一頓晚餐,吃飽,作晚禱告,然後睡覺。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雖然一無所有,卻連眉頭都沒皺起來過,甚至於,當有客人從那裏經過,他還會拿出自製的奶酪和葡萄酒進行一番殷勤的招待,並且,從來不收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