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仲景趕緊抱著李嵐卿往後倒的身子:“紅透,快,去把李秋臨請回來!”
紅透撿起地上的藥趕緊先給李嵐卿喂了一顆,卻有些猶豫:“可主子不讓......”
“救嵐卿要緊,還管得什麼,不讓她知道就好!”向仲景當機立斷。
李秋臨和紅透急趕回李家。
李嵐卿臉色慘白如雪,唇紅卻似血。
“她多久沒吃藥了?”李秋臨看著紅透。
“三天前才吃過,剛剛我去找你之前又喂了一顆。”紅透回想趕緊說道。
李秋臨皺眉把脈:“不可能,她的脈象這樣亂,應該已經有快二十天沒吃了!”
紅透不解:“怎麼會,三天前明明吃過了!”
李秋臨突然明白了:“她沒吃!”
紅透心驚:“你是說主子在我麵前假裝吃了!”
李秋臨點頭,紅透細想趕緊說道:“那主子就是十八天沒吃藥了,十八天前那顆藥我是親眼看見主子閉眼吞下的。”
李秋臨低頭看著李嵐卿:“她已經吃了那藥,明日應該就會醒。”
李秋臨說著從懷裏拿出一瓶藥水給李嵐卿喂下:“這藥水你每隔一個時辰喂一次,喂足三次。”
“這幾天別讓她再受刺激。”李秋臨留下藥水,落寞轉身便走了
第二天李嵐卿醒了,向仲景雙眼通紅看著她卻不說話也不上前。
“仲景我口渴。”李嵐卿沙啞著嗓子。
向仲景本不想理她,又於心不忍隻好倒水上前,又扶李嵐卿起身喂她。
“你是想著不吃藥,讓自己毒發至死嗎?”向仲景看著李嵐卿低頭喝水突然哽咽說道。
李嵐卿一怔,不再喝水:“不是,我隻是試著把吃藥的時間拖長一點。”
“那為什麼瞞著紅透?”向仲景急問,他從沒這樣對李嵐卿咄咄逼人過。
李嵐卿低頭歎氣:“我確實不願意吃藥。”
“什麼!”向仲景驚得起身。
“不是,你不要著急生氣。”李嵐卿去拉向仲景。
“生氣?我是生氣?你知道你若死了我會如何嗎?”向仲景甩開李嵐卿。
“我不會輕易輕生的,你誤會了。”李嵐卿趕緊解釋。
向仲景這才鎮定下來。
誰知李嵐卿又說:“就是不願輕易死掉,我如今才這般痛苦難受!”
李嵐卿慘白的的臉隻有焦慮,看得向仲景心都被抽打了一般疼。
向仲景把李嵐卿抱進懷了:“我曾說過,你對我什麼也不要隱瞞。因為你不需隱瞞、不必隱瞞。”
“謝謝。”李嵐卿把臉埋在向仲景懷裏,慢慢說出了所有關於焚魅淩冽還有秋名山的所有事。
六年前,秋名山。
李嵐卿馬上就要十歲了。王湘君從不給李嵐卿過生辰,可李嵐卿依然十分喜歡過生辰,因為這天蕭桓不論有什麼大事要辦,也會回秋名山。
果然當天淩晨,蕭桓回來了,當然佟離也回來了。
佟離給王湘君買了好幾身錦朱繡袍,李嵐卿瞪看佟離幫王湘君換衣服,氣的出了房間。
而蕭桓正等在門外,看李嵐卿氣惱,上前說道:“你若生氣,便再去藥廬中鬧上一鬧就好,別氣壞了自己。”
李嵐卿笑道:“好啊,我燒了藥廬,到時佟離氣惱要殺我,我就說是你慫恿我去藥廬幹的。”
蕭桓也笑,話中帶著寵愛:“好啊,到時若她氣惱,我就替你去死。”
兩人有說有笑樂不可支。
可半夜佟離的默士煙火傳信,蕭桓又要連夜離開了。
“一定要現在走嗎?”李嵐卿固執問著。
蕭桓點頭:“我很快會來,蕭煜忌憚付賀,使毒計要殺他,我必須去救他。”
李嵐卿抬頭看著這個模樣漸漸成熟的少年,心中莫名感傷,這個少年離她越來越遠了。
“救人無可厚非,可你不要過於執著於報仇好嗎?”李嵐卿明知答案卻還要問。
“我很快回來。”蕭桓隻是回答,便和佟離離開了。
李嵐卿黯然看著蕭桓的背影,不知不覺站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