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汴京皇宮。
“趙愈,你去見蕭澤。”文席吩咐著。
“是皇上”趙愈低頭行禮。
“這次不一樣,尚讓,一定要讓蕭澤對你動心!”文席的語氣連自己都驚了。
文席難得叫趙愈“尚讓”,卻是讓她去見別的男人,趙愈低頭說道:“尚讓唯皇上命是從。”
文席又對湯倪說道:“你給李嵐卿治了一個月了,她身體怎麼樣了?”
湯倪搖頭:“那毒太狠,下臣無能為力。她的身體下臣雖還能開藥調理,但也隻是調理,要想恢複健康,能夠受孕隻怕是無望的。”
“你繼續想辦法,一定要治好她!”
文席想起一個月前,他剛把李嵐卿派去皇陵,湯倪就來報,把李嵐卿的狀況告訴了他。他從沒這樣心疼擔憂過誰,心中亂麻一團。之後李嵐卿用計想離開皇陵,他也就默準了,沒有再去刁難。
汴京皇宮。
利遷回自稱為帝,但蜀國自立為帝可不止她一個,隻是大宋以至尊國宴的榮耀來招待,便是告訴世人大宋認定她利遷回是蜀國的一國之君。
趙適坐在向南的最高之位,利遷回坐在右邊,旁邊便是利行回,利紀回兩兄妹。
宮中凡有大宴,京中六品之上的大臣都會參加。
雖是宴會,畢竟是國宴,殿中的大宋官員還是按照文武官而坐。
朝堂黨派之爭,各國都有,大宋建國以來,嚴禁結黨營私,但屢禁不止。
中原向來重文輕武,武官見同級官員自動小兩級。
自從唐滅後幾次大戰武官地位得到大幅提高,不過文武官之間還是相互輕視。這一方麵是因為自古以來如此,另一方麵這幾年蜀衛戰事頻繁,大宋武官中以趙驥為首多有人也想參與其中,而以何意祥為主的一眾文官主和,每次朝堂之爭多是這兩派為了己方利益或是政見相左。
而今日宴會有一個最刺眼之人,這人不論文官武官都要多看幾眼,便是明和玉。
此刻的明和玉已經是從四品右諫議大夫,坐在稍中間的席位,大宋男子坐到這般位置的官員少,這般年輕就坐到更是鳳毛菱角。
李嵐卿將將可以參加這次宴會。
陸冰河也官升至從五品,和李嵐卿一起遠遠的坐在末席。
旁邊幾個年老的女官低頭議論著:“這明和玉一個男子,才當狀元不到半年就有這般成就真可說得上是後生可畏。”
李嵐卿舉頭默默喝酒:“趙適難得一個明和玉這般有本事又會追名逐利的男臣子,當然會百般愛護讓他做上高位,出入朝堂。可憐陸冰河滿門忠義,也隻能做一個散官。”
李嵐卿再次舉杯偷偷看著利遷回,利遷回雖年過不惑,卻滑肌香唇,十分脫俗,尤其卻月眉下的一雙美目魅惑至極。
“這就是蕭桓的妻主,果然好美。”李嵐卿低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又看著利遷回的兩個弟妹:“利遷回特意帶著自己的寶貝弟妹來汴京,和親之心路人皆知。隻是我在皇陵呆了一月,雖派了笙簫可他還要找襄嬪霍亂後宮的證據,分身乏術不能多做什麼。我現在一定不能讓利遷回和大宋結盟。我回汴京快兩個月了,卻被困在皇陵一月有餘,再無半點動靜蕭淵該以為我隻是花瓶一尊了。”
趙適遠遠看著大殿中的絕美舞者,目光卻好像透過眾人,飄到席末。
這是李嵐卿從衛國回汴京後兩人第一次見麵。
一曲舞畢,利遷回舉杯:“今夜舞好景美,遷回多謝招待。”
趙適也舉杯,輕點頭應著。
利遷回又說:“我的弟弟利紀回舞姿不輸你宮中,我妹妹利行回蕭聲一曲天上人間。”
“哦,那就不妨展示一番。”趙適淡淡說道。
利遷回話鋒一轉說道:“隻是好景美人還需有人欣賞,我聽聞今年大宋的狀元郎文采絕覺,不如也一起表演。”
趙適點頭,明和玉起身:“下臣明和玉便是今年大宋的狀元。”
利遷回有些輕蔑的看了一眼:“竟是男子,大宋真是人才鼎盛!”
趙適皺眉。
“這利遷回今日是來惹事的嗎!”明和玉拳頭輕攥說道:“下臣明和玉,當不得蜀帝您的文采絕覺,隻是略通一二。”
利遷回又說:“我弟妹兩位親王一起表演,這位狀元郎卻隻有一人啊......”
利遷回突然發難,此刻殿中氣氛已經有些尷尬,殿中許多大宋官員雖不喜歡明和玉但都有些氣惱於利遷回輕視大宋,紛紛交頭接耳。
“下臣是大宋今年科舉榜眼,文采倒通得三四,不隻是否有幸如和明大人一起為兩位貴客助興。”李嵐卿起身行禮卻略過利遷回直接對著利行回、利紀回說道。
“好!宋國女兒也有這般俊美果敢之人。”利遷回笑說。
一時殿中又恢複一片祥和熱鬧。
利行回已經在座位上吹起了蕭,利紀回舉劍以袖遮麵到了殿中,袖落巧笑絕色。
一會太監端著兩張桃木長桌到了李嵐卿和明和玉麵前。
明和玉握筆低頭開始作詩,李嵐卿巧笑上前俯耳說道:“出風頭這種粗活還是交給我吧。”
說完,李嵐卿把長卷宣紙往空中一拋,快步上前把硯台中的墨全部潑在紙上,飄落的宣紙被潑再次飛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