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景純他醒了!”景純睜開雙眼時,率先聽到的是閆逸春的聲音,他就在自己的床邊守候著。“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幸好你的這顆治愈珠救了你,我用它已幫你把傷口愈合了,隻不過你流血過多,還需要再靜養幾日,尚可恢複。”
“景純,你可知罪?!”現在傳來的是師傅世清真人陰沉的聲音,景純偷瞥了一眼,隻見世清真人鐵青著臉,坐在臥房中間的凳子上。
在閆逸春的攙扶下,景純坐起了身子。“弟子實力不濟,愧對師傅和眾位師兄弟。咳咳……望師傅恕罪。”
“你可曾記得在眾位先祖靈位前發下的誓言?”
“弟子記得,咳咳……,此次比武大會必當竭盡全力,全力以赴,以保我禦龍教千年之名望,如若失敗,任憑處置。”
“你記得就好。”世清真人突然站了起來,朝著景純嚴厲地說道,“既然是任憑處置,那我今日就將你逐出師門,今後不許再和我教有任何瓜葛。”
景純腦袋裏一陣發蒙,他根本不會想到師傅竟會因為比武失敗而將自己逐出師門。
這當然也徹底出乎閆逸春的預料,他趕緊跪下替景純求情。“師傅,景純他這次已經盡力了,而且剛才在比試之中他已經悟出了第四重功法人靈合一,日後必堪重用。求師傅您收回成命。”
跪在地上的閆逸春還向姚長宇以及其他師弟們使著眼色,希望他們幫自己一起求情,可其他人根本不為所動,他們似乎完全不在意景純的離開。
“如果他是盡力而為,我當然不會逐他出師門。”世清真人解釋道,“可他明明有機會取勝,卻不知是何原因,故意輸給孟秋寒。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三清教派來的奸細。”
“師傅,冤枉啊!”景純大叫著從床上走了下來,跪伏在地。“我與三清教並無任何瓜葛,剛才在比武台上,隻是弟子一時大意,才讓對方偷襲得手。請師傅明鑒。”
“我相信景純不會做這樣的事,他肯定不是什麼奸細。師傅,我願以性命擔保。”閆逸春說的斬釘截鐵。
“逸春,你糊塗。你的性命是小,我教榮辱是大。萬一他真是奸細,你讓我教今後如何在仙界立足。你倆無須再多言,長宇,你帶幾位弟子送景純出去。逸春,明天你就要上場比試,還不快去練功!”
“是,師傅。”姚長宇得令之後,與幾位禦龍教弟子,駕著景純就往屋外走。閆逸春想要阻攔,卻被世清真人用棍子壓住。“逸春,你若再違抗師命,休怪我無情!”
“師傅!師傅!”景純無力地喊著,直至被送出了雲霄宮外。
“景純,休要怪我們無理,師傅之命我也不敢不從啊。今後多保重!”姚長宇作揖之後,與幾位弟子折返回去,隻留下景純一個人在外麵。
景純悲傷地望著茫茫夜空中繁星點點,月圓如畫。八月十五將近,原是團聚之日,然而今天發生的一切,卻又讓景純回歸到最初的起點,伶仃一人。他曾經也失去過希望,是閆逸春和世清真人又重新點燃了他的內心。那時候他天真的以為,自己時來運轉,今後的一切一定會朝著美滿的方向發展。他還曾幻想等到自己修法功成之後,可以與師傅、師兄弟們並肩作戰,一起消滅刑天門,為自己的族民報仇。
然而現在幻想已被徹底擊碎,他甚至懷疑剛才發生的是否隻是一場夢。傷口處還在隱隱作痛,痛感十分真實,景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今夜之事發生地實在太過突然,他必須要冷靜下來,想想對策,也許還有轉機。景純心想,世清真人出了名的嚴厲,可能是自己在台上的行為實在太過愚蠢,才會讓師傅如此生氣,但奸細這事師傅他無憑無據,僅是一時猜測,時間一久必然可以還自己一個清白。況且還有大師兄閆逸春在,他一定會再找機會勸說師傅。
想到這,景純決定跪在雲霄宮宮門之外,他篤定師傅氣消了之後,一定會派人來叫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