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她是不會告訴寧澤笙的,不過瞧著現在這般模樣的寧澤笙,她的心裏也不好受,這人不是別人,可是一直以來對她嗬護有加的二師兄。
向晴第一次覺得,自己對她是不是不太公平。
寧澤笙已經醉的一塌糊塗,基本上是聽不見向晴的聲音,迷迷糊糊之中,隻是聽到向晴說她的身子骨弱,才想起來向晴是女孩子,急急忙忙的就自己爬了起來,還突發奇想的讓向晴躺倒床上休息:身子骨弱的人就應該多休息。
硬讓向晴躺下,還很細心的將被子蓋在向晴的身上,才傻傻地露出笑意,片刻之後,歪著腦袋,又脫掉自己的鞋子,躺在床上,摟著向晴,不斷的說著:“乖乖的睡覺,多休息,身子就好了。”
向晴想要掙紮,卻發現這人抱得太緊了,剛要發火,就聽見這人的呼吸漸漸地平緩了,扭頭,才發現這人已經睡著了,試著動動身子,根本無法動彈,隻得由著他去。
身旁的人睡得沉沉,卻苦了向晴,聞著他一身的酒氣,頭重重的,像抱了個大酒壇子,怎麼也睡不著。
她長長地歎口氣,仔細打量著頭頂上的那張俊臉,挺直的鼻、單薄的唇,都被巧妙安置在最完美的位置,她伸手摸上他的五官,帶著深深的依戀。
這個男人可能是女人心目中最佳的夫婿人選吧——身分是金風國的福王,未來的皇帝,年輕又長相俊美,性情沉穩淡定,心思深沉,更難得的是並不花心,潔身自愛。
隻是她不能愛他呀,這些年,她沒動心嗎?荒山上的歲月,她真的沒動心嗎?
沒想到他們之間的孽緣竟然以這種方式開始。
天命,難道她用盡全力,也躲不過那血流成河的天命嗎?
“二師兄,我不是狠心,隻是不敢。”她壓抑的淚,再次流過白玉般的臉龐,隻有在他沉睡的時候才敢放肆的流出。
更何況除了天命,他們之間還夾著一個李皇後,注定了這是段不被祝福的孽緣。
寧澤笙算算日子,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向晴了,自那日醒來,他就狼狽萬分的從向晴身邊逃離,他不再喝酒,就怕自己醉後又走出什麼可笑的事情來。
可是今天,他忍耐不住了,他一定要見到向晴,才能將自己那顆躁動的心平息下來,父皇今天在早朝上竟然事先沒有任何預兆的頒布了立他為太子的詔書——這是他一直以來抗拒的,若是日後做了金風國的帝王,就注定了要三宮六院,也就注定了和晴無緣:晴是不會讓自己和別人共侍一夫的,即使讓她做皇後,她都不會樂意的。
他原本是不想接下那聖旨的,可是看著日益消瘦的父皇,他還是接了下來,但是當那薄薄的一份聖旨落到他的手裏的時候,重似千斤,也讓他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寧澤笙苦笑,這下子他要得到她的心更難了,他已經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了,可是他的心裏對向晴的渴望卻無法壓製,一路上思緒雜亂無章,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向晴現在居住的秀麗園,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宮侍不用施禮通傳去驚動她。
向晴無聊的難受,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想要偷溜,卻發現禁衛森嚴,自己又服了軟骨散,開始她還想著若是她一直這般堅持下去,或許二師兄會放了她,不過現在,瞧著模樣,她心裏越來越沒底了,越來越害怕,或許二師兄真的會困住她一輩子。
她不喜歡皇宮,她喜歡的是海闊天空一路是藍,讓她困在後宮裏,與人爭鬥,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雖然二師兄的心裏有她,她也對二師兄有心,可是她無法讓自己在這樣的地方過一生,更無法置天命不顧。
她望著窗外高高的藍天,長長地歎息一聲。
宮女在一旁小心的道:“小姐,還是多躺躺休息吧!”福王被賜封為太子的消息已經入春風一般傳遍了皇宮,而她伺候的小姐,一定是不二的太子妃人選,殿下對小姐的情意,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向晴聽到這話,火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我說過,我的身子骨很好,不需要躺著。”
靠,氣死她了,那人離開之後,這一個月宮女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躺躺,聽說缺胳膊,還是少腿,怎麼要一天到晚躺在床上。
“身子骨弱,當然要好好的躺著,不可以任性。”寧澤笙輕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雖然人沒有來,但是卻從來沒有少關心她的情況,每天都有人向他報備她的情況,這幾天,她的胃口似乎很不好,他真的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