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思成已經去查看了外麵的情況,回來對錢立文說道:爹,有人故意搗亂。錢立文無力地說道:人都走了!錢思成冷冷地罵道:他媽的,誰他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一定饒不了他。錢立文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錢思成忙扶住了顫巍巍的他安慰道:先回去吧,您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把搗亂的家夥帶到您麵前來。
事後,川崎也打電話來詢問了此事,還問錢思成是不是共產黨所為,錢思成說道: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但不是共產黨,而是那些反對我爹的會員。川崎沉吟了一下,卻說道:不管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必須找一個替罪羊,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錢思成一愣,忙說道:請幹爹明示!川崎冷笑道:錢老爺是漢口商會的會長,而此次發生如此重大的事件,不管是針對錢老爺還是商會,影響都非常之壞,所以我們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要大做文章,讓共產黨來背黑鍋。
錢思成頓了頓,忙說道:是,思成明白幹爹的意思了。
第二天,漢口的報紙便出現了一條爆炸性的消息:赤色分子年會之夜炸彈威脅漢口商會會長。
川崎拿著報紙,當著梁劍和肖磊的麵勃然大怒:實在是太可惡了,錢老爺為商會的事鞠躬盡瘁,共產黨居然如此卑鄙,還有王法嗎?肖磊假裝沒聽見這話似的,但是梁劍忍不住了,回擊道:但我聽說這事不是共產黨做的。什麼?川崎猛地拍著桌子罵道:你知道什麼,不知道就不要胡說八道。但外麵都這樣說……梁劍的話還沒說完,川崎已經火爆地站了起來,罵道:別說了,這報紙都登出來了,難道還會有假?我看你是被支那人帶壞了腦子。梁劍不依不饒,因為他自從經曆了上次的事之後,內心已經變得越發堅韌,而且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態度。他的堅持讓川崎大為光火,怒罵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和那個戲子往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梁劍愣住了,他從川崎的話裏聞出了濃濃的殺氣,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頭涼到了腳。
事後,肖磊偷偷地塞給了梁劍一張紙條,梁劍把自己關進房裏打開了紙條,上麵隻寫了一個字:忍!他怔怔地閉上了眼,把很多支離破碎的事串成了一條線,然後又一個一個拆分掉,但到最後,所有的片段和事件卻變得更加支離破碎。他把紙條撕成了碎片,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急匆匆地下了樓,卻被川崎攔住了,嚴厲地質問道:去哪裏?梁劍冷冷地說道:家裏太悶了,我想出去走走。川崎卻阻止道:不行,外麵正在下大雪,今天就待在家裏吧。梁劍正想說什麼,肖磊忙過來說道:您不用擔心,我陪少爺出去走走吧。川崎這才應允。走出樂善堂,梁劍感覺渾身都輕鬆起來。肖磊說道:組織上得到最新情報,池田最近和日軍波田支隊的隊長蒲田有過接觸,組織希望我們弄清楚他們此次見麵會晤的內容,但目前隻有你才有機會和池田近距離接觸,所以決定讓你來執行這個任務是最合適不過了。梁劍沉吟了一下,反問道:蒲田是什麼人?肖磊回答道:此人是個極端的反華分子,而且還是個戰爭狂人,據情報顯示,他可能是日軍進攻武漢的先鋒。梁劍緩緩地點了點頭,非常有信心地接受了任務,並且表示會全力完成任務。肖磊叮囑道: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池田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我想要是有人觸及他的利益,即使是你,他也一定會痛下殺手。
風雪呼呼地吹著,冷風一個勁兒地往脖子裏鑽,梁劍這才想起剛才出門走得太急而忘了戴圍巾,一想起圍巾,便又想起了若蘭,肖磊卻告訴他若蘭這段時間不在漢口。他急了,忙問她去了哪裏。肖磊笑了起來,感慨道:看來若蘭已經真正走進了你心裏,如果不是因為戰爭,我想你們倆一定會是非常幸福的一對。梁劍笑了,笑得很開心,但再次詢問若蘭去了哪裏。肖磊笑道:看你急的,但是組織上有規定,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她的去向,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她這次離開漢口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很快又會回到戰場和我們並肩作戰。梁劍其實是擔心若蘭會永遠離開漢口,或者可能永遠不再回來,但是他現在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