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碎碎叨叨,交頭接耳。
項楚搖了搖頭,見這紛紛擾擾不由心道“這房君果不其然,也倒是為這頑固安排了個好去處!”
接著衝他點了點頭,從付飛那裏交接了凡人,便欲領著甲衛離開。
“項兄此次恩惠,房某銘記在心,他日把酒言歡!”
二人擦肩而過,房君小聲低語。
項楚低著頭,拱手拜別,然後提著付飛,一句話也未說出口,便駕著銀光離開了此處。
“鐺——鐺——鐺”
“鐺——鐺——鐺”
鍾鳴六響,這是上課的鈴聲。
學子一陣混亂,隻知道看熱鬧,卻是連餐飯盒午休都錯過了,隻得匆匆買了點雜食,邊吃邊走,急急忙忙。
房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銘,喚出法劍,飄飄然然,瞬間不見蹤跡,想來是去三司報備了。
“下午有課?”
“沒!”曹汝真和崔俊搖了搖頭
“去山下的酒館吃上一頓?”蘇銘笑道,“我請客!”
房君項楚離開片刻,不知何時,小白居然重又回到了這裏,窩在蘇銘的臂膀中磨蹭,好不開心。
“可不能再走丟了!山上多靈獸,哪天可別被獸叼了去!”曹汝真輕輕撓著小白的下顎,小聲說道。
崔俊後麵背著法劍,胸前掛著革包,見到此景,一臉傻笑。
“真般配啊!嗬!嗬嗬——”表情略顯尷尬。
天間白鶴西行,路上樹蔭婆娑,三人一貓,拉長了影子,在颯颯楓葉下漸行漸遠。
片刻,踩著寬厚的樹葉回了蘇銘的小窩,因為小白有些老邁,念家,本想一直帶下道宮,晚間回來,可是受不了在路上催促得緊,蘇銘決定把它送回來然後下山。
倒也不必擔心他會瞎跑,今天若不是曹汝真和它向來很熟撚,它也不會被她抱著出來,一般來說,在他這裏,它從不會跑出茅屋五丈開外。
崔俊跟在後頭,一臉苦惱。
“晚間還得把蘇銘拉去夜市,否則老姐那邊無法交差!”想罷呲牙,一陣牙酸“這曹汝真怎會碰巧到了?”
一人一個心思,離開了蘇銘的小窩,再回首,曹汝真不覺有些心疼。
“好好的仙家洞府不住,凡人仆役不招,偏偏跑這雲嵐最旮旯的角落種幾株竹子,插幾朵野花,每日靠著講習經文,幫人煉丹領著低微的錢財!整天樂嗬嗬,還自在逍遙。”
“說是雲嵐的大師兄?可雲嵐的大師兄是那個年紀輕輕以通六脈,獨自爬上觀星頂悟道一夜的金丹修士嶽子峰啊!自那以後,又與你有何關聯?”
“不是你的責任,為什麼什麼事情全要攬到自己身上?”
“明明可以去活得更好,為什麼要守在這裏不願離去?難道就是因為在這裏和她第一次相遇麼?”
曹汝真眼圈紅紅,故意超他們一個身位,走得飛快,因為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軟弱。
腳下,是曲曲折折的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