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木驢噠噠,瞎眼婆婆(2 / 2)

“是好兄弟!”冼白白趕緊攀關係。

“哦!那我就直說了!”瞎眼婆婆親近道:“你手上的靈寶有破界異能吧,等一會兒,還得請你再次施法破界。”

“啊?剛才不是說了,外麵有隻木驢守著了。”冼白白訕訕道。

“等等吧,血池毀了,陣法也不會維持太久的。”瞎眼婆婆哀傷道:“仁兒身上的毒,必須要出去借助丹藥救治,而我不能離開這兒,一切都要拜托你了。”

瞎眼婆婆說著就拿出一隻玉笛,珍重的交給冼白白道:“這是‘知音清心笛’,是仁兒的父親當年煉製的靈寶,沒什麼大用,就是能摒棄雜念、安定心神。”

“哎喲,不行。我怎麼能收您老的東西了,那多不好意思。”冼白白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手指倏然一動,將玉笛接在手中。

看著隻有一個音孔的玉笛,冼白白突然腦洞大開。“笛子似乎對我很有用。”

“仁兒可憐啊,幸虧有你這個好兄弟。”瞎眼婆婆喃喃道。

冼白白頓時覺得有些虧心,臉紅耳赤道:您老過獎了。我這人沒別的長處,就是一言九鼎。出去後一定會去找丹藥,救治伊兄弟的。不過,為什麼您不能出去?”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瞎眼婆婆並不答話,反倒是撥動古箏琴弦,唱著歌謠。

冼白白聽得歌詞耳熟,不由暗暗點頭。“不愧為平行世界,連詩經都和我那世界相同。”

瞎眼婆婆停止撥弦,輕聲道:“當年我與仁兒的父親,就是因為這首歌相識的。

我倆結為雙修伴侶後,雙宿雙飛,情意綿綿。沒過多久就有了仁兒。但人世匆匆,總是甜蜜的時間短,苦澀的時候多。

仁兒從小體弱多病,到九歲時,渾身骨頭竟然不能支撐身體,全部斷裂。為了救治仁兒,我與他爹……”

就在老太太囉裏囉嗦‘嘮家常’的時候,一位身穿血紅袍子的修士,站在塗墨山下,一臉陰沉的看著前方。

在他的眼前,罪血漫山,腐蝕得整座山頭都失去了生氣。血袍修士看得怒火攻心,全身打顫。

“大長老,山上罪血強大,就連空中也是血氣蒸騰。弟子們都不敢靠前,隻知道今晚是伊剪梅在執勤。”一個青衣修士抱拳恭謹道。

“伊家小兒,如果真是你做的,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血黥門大長老猛然踏碎腳下岩石,身上血光浮動,無視罪血強大的腐蝕之力,匆匆向罪血池走去。

進入鼻形洞穴後,大長老掃視四周,一路上隻見洞壁裂紋遍布,行刑圖全部破碎。他渾濁的目光一轉,定在了血池中心,那兒有一隻木驢,正繞著幾根森森白骨打轉。

地牢下。

“什麼?斬妖猿,換妖骨?你剛才不是說,那是一位妖族統領,堂堂妖將麼?”冼白白驚愕道。

“妖將又怎樣?如今仁兒的骨頭,全是熾烈妖猿的一身妖骨。

當年妖猿為禍人間,縱火燒殺生靈,本就該死。將它的妖骨換到仁兒身上,也算是為它積陰德了。”瞎眼婆婆冷哼道:“卻不想,妖猿死前偷吃了枚佛家青蓮丹,也因此招來了一個極厲害的老賊。就因為那個老賊,我才會身陷此地。”

冼白白正想再問,突然感到渾身一緊,身周充斥著一股無形氣壓。

噗!仿佛氣球被戳破的聲音。

轉眼就見一道耀眼光芒,從上方激射而入。

瞎眼婆婆陡然撥動琴弦。一股強大的真元,隨著樂聲奏響,驟然傳遍四方。

耀眼光芒登時發出錚的一聲銳響,竟是一把靈劍懸在半空。

瞎眼婆婆再撥弦,樂音尖銳刺耳。靈劍猛地反射而回。

而在石台上方,此時已經露出一個血色洞窟。結界邊上的森森白骨,全都碎裂,正一塊塊的掉下來。

瞎眼婆婆想要接住,卻不能挪動身軀,隻得幽幽一歎。

“屍骨結界。伊箏果然是天才,竟然修成了這等秘術。這是他臨死之前,以全身真元所化吧。嘖嘖,這麼說來,這些白骨,都是他的屍骨。”血黥門大長老陰惻惻的笑道:“梅弦!這些年,你就是在結界中苟延殘喘的吧?每天麵對著丈夫的屍骨,還不如死了。”

“屠樂,我還要看你何時神魂俱滅,怎麼能先死了。”瞎眼婆婆梅弦怒笑道。

“你這人就是牙尖嘴利,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也不知改改,活該受罪。”大長老屠樂冷哼道。

“說到罪。我倒是想問問你。血黥門鑽研的本是‘懲罰罪惡’之道。而你一身血氣,修的卻是罪人道。

你作為血黥門大長老,卻敢帶頭欺師滅祖,看來老賊不僅為你修建血池,還給了你其他的好處,到底是什麼?”梅弦質問道。

屠樂聽得怒火衝天,手掌緊捏靈劍,身上氣勢陡然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