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冥發現銅柱上的人長袍廣袖,威猛霸氣,渾身上下很自然的散發出一股威嚴,讓人不敢仰視。
黑衣人自從進入這個山洞後就沒說過話,隻是沉默的站在一邊,陰冷的眸光落在暮冥身上,如果細看來,能夠發現對方眸底閃爍的一點光芒。
暮冥不再關注銅柱,看向四周,四周高高牆壁之上點燃不知用什麼油做成的油燈,火苗跳躍,鮮豔刺目,影影綽綽,在牆壁上投影許多飄渺的影子,影子在不斷的擴大,張牙舞爪,扭曲的變形,似有靈性向著洞頂蔓延,隨後居然慢慢蠕動進入銅柱表麵上所雕刻人的體內。
暮冥吃驚的盯著這一切,臉色變了幾變,感覺這個山洞詭異的讓人無法接受,尤其是對麵居然還有台階,台階之上有把銅椅,閃爍冰冷的寒光。
暮冥看向站立一旁沉默不語的黑衣人,眸光陰晴不定,想要發問,可是,話到嗓子眼他卻發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該問什麼。
“暮冥,來到這裏,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邁上台階,走到銅椅旁,坐下。”黑影人的話讓暮冥微眯雙眼,臉色更冷,直接轉身麵對黑衣人,再也無法掩飾眼中的殺機。
“你把我當傻子耍嗎?”
“坐與不坐,選擇權在於你,不過,你朋友的性命掌握在你手中,有些事情,你要考慮清楚。”黑衣人的聲音很冷漠,也很無情,說出的話讓人忍不住暴怒,可又無奈的選擇妥協。
暮冥強製的壓下殺機,勾起唇角,怒急而生,陰冷的一笑:
“好,好,我坐!”暮冥舉步向著台階走去,一步一步,走的不急不緩,不讓腳步泄露他內心的暴戾。
步上台階,暮冥頓時感覺一股陰冷至寒的陰氣從銅椅那裏迎麵撲來,他全身一緊,想要抗拒,可是,卻發現縈繞體表的陰寒之氣立刻與銅椅那邊引起共鳴,反而,越發的凝固陰寒。
暮冥一驚,從銅椅散發過來的陰寒之氣居然與他體表的陰寒之氣極為相似,也可以說是同出一轍。
暮冥沒有時間考慮,台階已經走到盡頭,銅椅就在眼前,暮冥側首看向站在台階之下,微微仰首凝視他的黑衣人,情不自禁的發出冷笑。
再邁步,直接落座銅椅,然而,然而,在落座的瞬間他臉色大變,就見銅椅好似蘊含極深的意識,在他落座的刹那直接包裹住他,一股強猛的吸力束縛住他的身體,同時,一股濃烈的黑色煙霧在他周圍騰空浮現。
黑霧濃烈,裏麵散發極深的死氣,與此同時,銅柱發出聲響,引起共鳴,整個山洞都在劇烈搖晃。
驀地,洞頂以銅柱為中心,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縫向四周蔓延,無限製的擴大。
暮冥掙紮想要抗拒,然而,在銅椅吸力的束縛下,他無力掙紮,隻能抬頭看向洞頂,刹那,他瞳孔緊縮,臉色變得比原來還雪白。
一道道身影浮現在銅柱上方,洞頂的裂縫還在擴大,好似有無限的吸力控製住那些撲過來的身影。
暮冥大口喘氣,他不敢置信的死死瞪大雙眼,洞頂上空漂浮的那些身影居然都是城鎮中那些看似活著的人。
他們在掙紮,想要掙脫束縛;他們在尖叫,麵部都在變形猙獰,可是,卻無力改變一切。
“啊……………..你到底想幹什麼?”暮冥衝著黑衣人怒吼,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哪怕他有千般萬般的修為也無法掙脫。
黑衣人直接無視他的怒吼和掙紮,抬手,猛烈的拍向銅柱,‘轟隆’一聲巨響,銅柱搖動,光芒閃爍,黑夜人也被震的連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而銅柱上麵雕刻的人好似活過來,居然向著上方移動,寬大的水袖也在揮舞,做著某種詭異的動作。
隨著他動作的展現,一道道黑色的死氣從每到身影中飄出來,裏麵,都捆綁著一個虛弱到極點的怨靈,全部被銅柱上雕刻的人吞噬入腹。
而失去死氣和怨靈的軀殼瞬間化為飛灰,飄散在空氣之中。
暮冥已經停止掙紮,隻是木然的看著一切的發生,原來,這座城鎮中所有被死氣支撐活下來的人都是為了祭祀銅柱上的人影。
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設計出如此大的手筆,用無數人的生命祭祀銅柱上的人。
暮冥看向銅柱,他發現,銅柱上的人本來模糊的麵孔在吞噬人越來越多的情況下漸漸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