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與人
文如其人,林徽因的文字給人的感覺是無可挑剔,但又像是有所保留,就如她的人生,總是保留著那麼一點冷靜。整本書仿佛就隻有開篇的《悼誌摩》寫到了情感的最深處,讓人幾欲落淚,而其他的,則恢複到她一貫的溫婉與平靜——如果說較之於陸小曼,林徽因的一生是平穩、幸福的一生,那麼她的幸福也許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她平穩的性情——一個擁有平和性情的人是較容易獲得幸福感的。然而從審美的角度,太過完美的人生似乎也會感覺缺少些什麼。人生是個矛盾體。
而她談建築的文字卻是被我略過去的,因為對於我這個對建築學並無興趣的讀者而言,那些文字有些過於理性,以至於略顯枯燥,遠不如她與胡適、沈從文、梁思成、梁再冰等親朋好友的通信來得真實和親切。那些信件雖然被林女士處理得字字得體,但隨性、隨意的真實生活中依然會流露出一個女子些許的真性情——女人在流露真性情的那一刻是鮮活的、可愛的——哪怕那些性情的流露中偶爾也會帶著小女人的褊狹與自私。林徽因、陸小曼、徐誌摩、胡適、淩叔華,乃至冰心,曾經有過多少的是非恩怨與故事糾纏啊,然而一切都過去了,曆史無法還原,亦無法為後人猜度。(《林徽因美文》,林徽因,四川文藝出版社,2007年4月第1版,8月第2次)
二〇一〇年六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