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轉瞬是今朝(1 / 1)

夢魚再次醒來的時候,側過臉,看到的便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婦人,睜著一雙慈愛的鳳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她便微微牽動嘴角,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早忘記了初醒時的震驚。這一笑,便引得那婦人,站起身,急切地問道,“魚兒,你可還有哪裏不舒坦?”

眼神還有些惺忪,但也看清了窗外,一兩枝樹幹上,梨花似的殘雪。

她還依稀記得,三日前,也是這樣的下雪天,一向身體很好的自己,忽然發起了高燒,拿起電話請假,院長卻在電話裏吼道,“不是肺炎就不許請假!”。

那聲音至今餘音繚繞,可是,現在,頭還有些昏昏沉沉,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已成為過往雲煙,眼前的一切,絕非鏡花水月。

“母妃……”是這麼叫罷,三日來,從川流不息的人聲裏,她陸陸續續地聽出了一些大概。

自己現在身處一個稱為大周的國家,都城建在逍遙京,當朝天子是趙贏,國號景文,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個朝代,但這天子卻是她的皇祖父。她生父,趙棟梓,正是當朝的太子,生母蘇憐雪,就是眼前的這位美婦,乃當朝左相之女,一十七歲嫁得太子為正妃。

現在的她,還是叫夢魚,卻躺在了這個雕花砌玉的暖閣裏。

想到這,她活動了一下手腳,蜷縮在一個六歲的身體中,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既然來了,就安聃地活著,何必慌得手足無措。

夢魚以往是做中醫的,飽讀過不少杏林名著,發現這具身體隻是髒腑有些虛寒,經絡肌腠都是好的,便就放下心來,斜起身回道,“母妃,我不礙事了……”

那蘇妃紅了紅眼眶,眼光裏已經是萬分的欣慰,扶著她躺下,又絮叨了半晌,才引著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