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灑進室內,小樓被刺眼的光線弄醒,一翻身卻發現屋子裏隻剩她一人。

小樓著急的穿好衣物衝出去找他,以為他又再度丟下自己不管,小樓的差點又哭了出來,結果才一開門就撞進冷如風的懷抱裏。

“你跑哪去了?我以為……我以為你又……”她緊緊抱住他說不下去。

冷如風喉頭一緊,揉揉她的頭發,“傻瓜,我不會再丟下你的。”

“真的?別騙我。”她昂首要保證。

“真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騙你。等我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回南方和娘及知靜一起住。”

“他們也在洞庭嗎?”

“不是。我之前便要人在杭州蓋了棟房子,以後咱們便住在那裏。”那裏一屋一瓦、一樹一亭都是他自己設計的。隻是他沒想到他還能帶著小樓回到杭州,之前他原以為那是再也不可能的夢想。

他緊緊摟著她,感謝上蒼。

“聽說杭州很美?”她想了一下又問:“紹興是不是在杭州南邊?”

“對,杭州很美。紹興的確是在杭州以南。”他親親她的額頭,然後說:“你一夜沒回藍家,他們會擔心的,我讓靳雷先送你回去。”

“為什麼?我要和你一起。”她緊張的抓住他的衣袖,以為他要食言。

“我得去把一些該算的帳算清楚,你在酒坊裏較安全。”他安撫著她,“我處理好了就會去接你。”

“你想做什麼?”她滿心擔憂。

冷如風想起王平那小人,臉一沉吟聲道:“去討債。”

原本他離開後就不打算再回長安來,也不想再和那些官宦小人計較,但他們非但派人狙殺他,如今竟還想殺了小樓滅口!這讓他決定要殺一儆百,教滿朝文武再不敢動他的人。

馴服了太多年,他們真將他當成了病貓!以風雲閣聚積多年的財力,就算再打造個長安城都還有餘。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要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是輕而易舉的事。尤其是那些官員,昨天他們能對王平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今日他們同樣也不會對王平伸出援手!

那些人為求自保,將會讓這警告的效果更加顯著!

見冷如風一臉陰寒,小樓擔心的說:“可是,你的傷……”

“已經好了,隻是左手還不大靈活而已。再說討債不一定要動刀動槍的,沒有人能在你相公手上欠債不遠。”他微微一笑,自負的道:“放心,討債靠的是腦子,我隻是去收尾,讓那王八蛋死得明白點。你乖乖在酒坊熱一壺酒等我,我去去就來。”

她望著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她伸手撫摸他的左臉,強迫自己說道:“我很怕,所以你……別再受傷了。我在酒坊等你……”

他伸手握住她覆在他臉上的小手,將她拉近,低首吻她。

“等我回來。”他抬首,撫著她微腫的雙唇說。

小樓在靳雷的護送下回到了藍家酒坊,向快急瘋的藍家父子道歉,並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藍老頭雖是生氣她失蹤一整夜,但聽聞她已找到了冷如風,氣也消了些。

“那你相公人呢?”

“他……去處理些事情,晚點兒會過來。”小樓強顏歡笑,眼底卻難掩憂。

“那小子真是不像話……”他瞪眼咕噥了幾句,向後屋走去。

小樓怕自己胡思亂想,於是便找了些事來做。但她手裏忙著,腦袋爪子還是無可避免的想著冷如風。

她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了點……她怕他此去會出事,也怕他心結未解,又開始躲著不肯見她。

今日日頭像是移動得比過去三個月都還要慢,好像她做了一堆事,都還未過午時,這種等待真是一種煎熬。

她從後屋地窖中抱了壇酒上來,陽光頂在頭上,曬得人發昏。經過梨樹林時,她不禁佇足而立,看著小白花在陽光下閃爍。一陣暖風吹過,整座樹林隨風搖曳沙沙作響,幾朵小花帶著香氣隨風飄落下來。

忽然間,有人從身後將她攔腰抱住,當她的背貼靠在對方胸前時,她緊繃了一上午的心情才真正鬆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