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幫忙的人十分厚道,幫著把豬、羊都分解開來,各自處理好了。連最麻煩的豬頭、豬腳都收拾的十分幹淨,兩家人都不用再費事了。

果然,杜仲平沒去陪客,眾人都放得開些,說笑喝酒,菜都熱了幾回。

裏正尤其高興,這些人總算在這站穩了腳跟,好些人媳婦都娶上了,過一二年再有了娃娃,日子就更美了,自己總算也對得起這些跟著自己的弟兄們了。

一頓酒喝下來,人人都有些過量,離得近的就互相攙扶著歪歪斜斜的回去了,裏正還是大柱扶著走的,讓二柱先跑回去報信,並不肯讓方勝送。

趙八與杜安也都喝的多了,方勝與杜仲平一邊一個先把杜安架回來,方勝回頭就回去照應趙八了。

杜安酒品很好,隻是睡,並不鬧騰。杜仲平給他脫了鞋,把他挪到炕上去誰,又拿被子給他蓋上。謹兒從沒見過杜安臉紅紅的躺著不動的樣子,好奇的湊上去,又被他一身的酒氣給熏回來了:“臭!安叔臭!”

杜仲平很覺得好笑,決定杜安酒醒一定好好笑他一回,被謹兒嫌棄了呢。杜安平時極寵謹兒,為了討好謹兒,拐他晚上和自己睡,經常做些甜的膩人的點心出來,要不是自己攔著,隻怕謹兒就蛀牙了。

一邊帶著謹兒到另一邊去玩兒,免得吵醒了杜安,一邊在火盆的吊鉤上燒上開水,一會兒要濃濃的煮一壺茶給他喝。

這地方的酒,都是糧食釀的,喝多了睡一會兒,也就好了,當然,二人也都有些量就是了。也就睡了一個多時辰,杜安就醒了。杜仲平看他醒了,就將些蜂蜜出來,衝了溫水給他喝,又抓了些茶葉到茶壺裏,倒了滾水進去。

杜安喝了水,醒過神來,道:“可是喝多了,從沒喝的這樣多,一時說的高興,就沒忍住,下回可不能這樣了。”

杜仲平就道:“也就是要過年了,擱在平時,各家的活計都忙不過來,哪個有閑工夫陪你喝酒。”

又道:“你且起來走走閃閃汗,等會兒把門打開換換氣。我怕吹著你,鬧頭疼,都沒敢開門,一屋子的酒氣。”

杜安趕緊起來,下地走了兩圈,看謹兒在一邊玩兒,並不理自己,就去逗他。哪知自己一靠近,謹兒就將兩隻小胖手捂到鼻子上:“臭!”,一下子就將他打擊倒了,杜仲平還在一邊笑個不停,幸災樂禍。

杜安趕緊自己在臉盆裏兌了些溫水,好好的洗一洗,又找出青鹽來,擦了牙漱了口。提起袖子聞聞,又找了件外衣出來換了,都收拾停當,才又來找謹兒。

杜仲平趁著他洗漱的功夫,給謹兒披上了件厚的大毛衣服,就將門打開來換氣。果然,開了門,氣息清爽多了。在屋裏呆的功夫多了,不覺得很臭,這門一打開,立刻顯出酒氣來。

回過身來,杜安正跟謹兒說:“——不臭了,你聞聞。”

一邊就往謹兒身邊湊合。謹兒捂著鼻子躲著,見杜仲平進來了,就衝著杜仲平道:“爹爹,抱,安叔臭。”

杜仲平樂不可支,一把把謹兒抱起,小白圓子裹在大毛衣服裏,甭提多可愛了。杜安悻悻然道:“小沒良心的,白疼你了。”